他要的不过就是她平平安安地站在自己面前,说一句心里有他。
其他都不重要了。
他抬起她的脸,细细吻她的脸颊、唇瓣,那些无数个暗夜里滋生的自我怀疑,寻而不得的焦灼渴望,都在这亲昵缱绻中消散殆尽。
池萤亦动情地回吻他,空荡寂静的屋内,只剩彼此滚烫粗重的呼吸。
那吻贴着雪嫩的皮肉缓缓下移,池萤被他略微粗粝的下巴蹭得发痛,痛意之下,又不禁
泛起绵密的酥麻。
正当剑拔弩张之际,门框倏忽响动一声。
青泽小心翼翼在门外道:“陛下一路跋涉辛苦,不如先沐浴更衣,以防寒气侵体,损伤龙体。”
晏雪摧动作微顿,脸色沉得滴出水来。
池萤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他外袍被雨水浸湿,脸色苍白,满身阴郁的倦意,赶忙劝阻道:“陛下,还是先沐浴歇息吧。”
晏雪摧却只是目光沉沉地凝视着她。
池萤意识到什么,急忙保证:“你放心,我不走,我在这里等你。”
晏雪摧看她一会,这才转身离去。
池萤解下披风,衣裳淋了点雨,微微泛着潮意,正要找条巾帕擦拭,屋门敲响,便有丫鬟捧着干净的衣裙奉上来。
程淮紧随其后,端来了伤药。
池萤微怔:“陛下受了伤?”
程淮叹口气道:“陛下苦寻娘娘半载,月头上追去娘娘住过的山神庙,发现您已离开,后又日夜兼程赶到江南,期间统共睡了几个时辰,手掌被缰绳磨破,先前遇刺受的伤也复发了。”
池萤强压着心口的颤痛,轻声问道:“他……是何时发现我离开的?”
程淮自然比谁都知晓,“陛下回京当晚,那冒牌的王妃就被关进了地牢。”
原来当日就被他识破了。
池萤说不出的心情,就如他所说,他对她了如指掌,枕边人换了芯子,又如何瞒得过他?
他一向如此,运筹帷幄,游刃有余,甚至已在暗中替她摆平一切。
可他不说,她又如何知道前方是康庄大道,还是万丈深渊呢?
她只能小心翼翼地摸索,即便窥探到他的真心,也不敢轻易确认,说她懦弱也好,蠢钝也罢,她就是猜不到,也赌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