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一种像冰封旧河一样的沉寂。
仿佛他所说的,不是天下之事。
而是早已经成了过去的墓碑。
拓跋燕回听著。
她並未打断。
也未试图让对方產生波动。
她只是静静地看著他。
等他將这一切,说完。
然后——
她站了起来。
动作不快,却极坚定。
斗篷滑下,黑色衣袖如雪地上落下一道锋线。
她的声音也隨之从静转为锋:
“可您忘了。”
她一步一步走向他。
“我身上——”
她抬手,指向自己的心口。
“也流著皇族的血脉。”
她的眼神不再温,也不再稳。
而是锋。
是真正属於夺位之局的锋。
“我也姓拓跋。”
炉火“噼啪”炸开一声。
火星飞出,落在石板上,闪了一瞬又熄灭。
而空气中,却有某种沉睡已久的东西,在那一瞬被扯醒。
清国公的眼皮微动。
那不是惊讶。
而更像是一种“听过太多,也看过太多”的淡漠回应。
他抬手,重新端起茶盏。
茶盏轻轻触碰到唇边。
像是她刚才所说的话,不过是一阵风,掠过去,也就过去了。
他的声音很轻。
却不缓。
“你是女儿身。”
语气平静、直白,甚至没有遮掩。
像陈述真实,像揭开最简单也最致命的一层。
拓跋燕回看著他。
没有恼怒,也没有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