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儿离开。
门合上。
屋內再次只剩炉火轻响。
拓跋燕回缓缓靠在座榻上。
肩背依旧直,眼神依旧稳。
但眉目间,终於有了一丝——真正的锋。
她低声喃道:
“从今日起,大都再不会安静了。”
……
消息传得很快。
快得像有人在推它。
快得像整座城本就渴望它爆发。
一开始,是街角卖饢的老嫗与邻铺閒聊。
接著,是茶馆与酒肆里悄声的几句。
再到坊间、再到坊司、再到巡军、再到护城卫。
不到半日。
整个大都都在传一件事:
“辅政大臣拓跋蛮阿叛国通敌!”
有人震惊,有人欣喜,有人惶恐,有人幸灾乐祸。
市井百姓议论声四起,像火星落入乾草。
越传越大,越传越真。
有人说他拿了大尧的钱。
有人说他与敌军暗通书信。
有人说他想改换王庭。
有人说——他被公主识破后仓皇逃走。
无论真假。
只需声音够多,便会成为“事实”。
城,是这样活的。
而军中震动最大。
不少將校当场沉脸。
有人握刀,有人急报,有人直接上奏问责。
所有矛盾、猜忌、权爭……在一瞬间全被点燃。
……
而这一切的中心。
公主府內,依旧安静。
拓跋燕回没有再出声,没有再召人。
她只坐在榻上。
静静地听外头的风、雪与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