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傅逐南结婚了。
今晚是他们的新婚夜……
虽然房子不在傅逐南名下,但显然他比慕然对这里要了解的多。他领着走神的慕然到了主卧:“房间里衣服和别的洗漱用品都准备好了,如果有差的明天可以列个单子让家政准备。”
慕然点点头,还没说话,就看见傅逐南转身出去了。
“傅……”慕然追了出去,犹豫着换了称呼,“逐南,你去哪?”
傅逐南脚步微顿:“休息。”
他没有明说,但分房睡的意思却足够明确。
傅逐南原以为会看到慕然庆幸的表情,但出乎意料的,慕然的脸上不仅没有庆幸,反而浮现出挣扎的神色。
“很晚了。”傅逐南没给慕然思考出答案的时间,“昨晚不是没有休息好?早点睡吧。”
他说完,不再看慕然的神色,转身离开。
傅逐南倒也没有为难自己,专门选个距离主卧十万八千里的卧室,他的卧室就在慕然卧室的隔壁。
梦境扭曲又诡异,他静静看着小小的红灯不断闪烁,伴随着嘀嘀嘀的声响。
完全漆黑又无法动弹的环境里,感官与时间都被模糊,时间久了,甚至好像连身体的存在都无法感知。
但今夜有所不同。
浅淡的果香像他少数几次到学校里去时,闻到的同学们含在嘴里的硬糖,浓烈又冲鼻的香精味道,甜滋滋的,令人口腔生津。
傅逐南觉得那种麻木感开始消退,他仍旧无法感知操控自己的手、脚,除脑袋以外的身体上的任何部位,但他有了新的感受。
热,抵触。
腺体隐隐发烫,信息素被刺激着失控,愤怒地咆哮,小小的红灯闪烁地更快了,伴随着刺耳的锐鸣——
“嘀嘀嘀!!”
“!”
傅逐南缓缓睁开眼,他没有开夜灯的习惯,但同样的,没有把窗帘拉严实,采光极好的房间正好纵容了月光的落入,留下满屋温柔的月华。
他缓缓做起来,将贴在手腕上的手环取下,随手丢开。
失去监测对象的手环很快安静下来,但那股甜甜的水果香气却越发浓烈。
傅逐南抽了两张纸,擦去脖颈处薄薄的汗,很快将试图争夺地盘的信息素压了回去。
他走出卧室,站在慕然房间前,很有礼节性地敲了两下门:“慕然。”
一、二。
耐心告罄,他握住门把手,推门而入。
不出所料的,毫无戒心。
傅逐南握着冷硬的门把手,薄薄的唇掀起一抹不知含义的笑。
“慕然。”
他又喊了一声,沙沙的音调在空荡又黑暗的房间里传递出微弱的回音,可惜床上的人毫无反应。
傅逐南走进了,借着床头的小夜灯看见了眉头紧皱,面色潮红的慕然。
汗水打湿了他的头发,黏在他的额头,看起来无端要年轻了好几岁,像个弱小的,需要监护人保护的可怜小孩。
傅逐南站在床边,轻声询问:“需要帮助吗?”
Alpha的易感期,敏感、易怒、信息素失调……所有的都源于不安全感与占有欲,那是根植在Alpha基因里的本性。
最好的缓解方法是Omega信息素的安抚,比如标记,比如z爱。
没有信息素,没有标记,单纯的发泄也并非不行。
“……哼。”
慕然感到痛苦,他像是陷入一场漫长的无法找到出口的梦境,挣扎着,怎么也无法逃脱,只能任由痛苦的滋味不断反复,折磨,甚至于无法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