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午后湖边遇见那安公子说的是,长姐不喊人相聚是转了性子,那证明以往她应是经常宴请好友,这便和不喜热闹的说辞相互驳斥。
再次,听他所言,好似并不知长姐今年已经出嫁。他认为阿姐只是出了远门许久未归,小六儿也是顺着话这么答的。
出嫁他人不知,怀胎家人不喜,行踪刻意隐瞒……
这许多场景在锦心的脑海中反复闪过,却怎么也串联不到一起去。
只怪她知晓的有用讯息太少了,她实在对此局无解,最终只能暂时放弃无效思索。她颓丧地想,若事态真的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她一定要拥有自保之力,带着女儿自立出府或是躲回家乡。
但此举必然是要对不住家人们对她的爱护之情,可她现在不仅是她,她还是一位母亲,她要提前预知危险,她要优先保护自己的孩子。
马车缓缓停下,众人回到了家。
匆匆道别后,各自回了院子。
秦瑾瑜也已知晓下午发生的事儿,她急于回去同丈夫商量对策。
“可目前小锦已经起疑了,我们再瞒着她,就该跟我们生分了!”
她对丈夫让她继续隐瞒的交代,提出了质疑。
沈樾无奈叹息,转首看向窗外北疆的方向:“生分……我们本也无甚感情。便是小妹因为此事同我们生分了,也算我们咎由自取。”
“她最好一直都保持天真和无知。我和父亲,还有你们都会护着她的不是吗?若那一天真的来临,她是此局唯一的无辜者,拼死也要护她周全,不知情便是她仅有的生路!”
秦瑾瑜知道丈夫说的都是事实,也不再辩驳,却甚感无力。
人人都不想让局面发展到如今这样,可他们身处其中,每一步都是被推着走向他们必走的结局。
虽然这些年从未放弃过寻找小妹,可也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找到她,此时她的出现,便是拉着她也成了入局之人。
只好蚁群报团,将无辜之人护在怀中,便是杀机将至也是他们顶在前面。
锦心收拾了一番准备歇下之时,小厮长尧前来禀告,魏府的信件送到了这里。
锦心疑惑道:“你没弄错吗?魏府的信件应是送去父兄那处吧?”
“小的没弄错,我亲手从魏府来人那接过的信件,的确是说要亲自呈给小姐您。”
锦心疑惑地接过了信件,她小心地揭开蜜蜡,展开信件放到烛火之下一个字一个字的辨认着。
阿锦如晤:
近来可还安康?
明夕画舫灯会,吾得船票两张,特奉尺素,邀汝共赏湖景。明酉时三刻,当亲往相接,望汝静候。
琎之亲笔
“船票,邀……我,亲自来……接我!?”锦心边辨认边默念,读到最后竟忍不住惊呼出声。
她拿着信躺回了榻上,睁着眼到子时也未入睡。
第二日一早她将信件丢给仰宁,命她拿去给兄长过目。
仰宁领命前去,一刻钟后却匆匆返回。
“小,小姐,大爷他,他同大夫人卯时便出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