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哥哥,谢谢你为我考虑这么多,可我不能这么利用你。”
魏琎话已至此,也不再多言,他也非是厚颜无耻之徒。
两人下了船,魏琎将锦心送上了马车,命成桓将她护送回府,而他则牵来一骑,翻身上马,扬长而去。
锦心看着夜色中飘飞的那道身影,放下帘子深深地叹着气,她握拳捶着自己的脑门,强迫自己将心中不适的情绪全然压下。
她现今对魏琎无情意,哪怕对方甘之如饴。但尚无法回应的爱便是在伤害对方,她不想这样伤害魏琎。
锦心回到府中的时间尚不到戌初,她同成桓道谢后便入了府门。
却被两个面生的婆子拦住了去路。
“三小姐,老夫人有请,走吧。”
锦心随着两人来到了德寿院。
老夫人尚未更衣,由小赵氏陪着坐于主位,自锦心进门便怒视着。
屋内只燃了两把烛光,显得屋内暗沉昏黄。
“去哪了?”老夫人明知故问。
“回老夫人,小女应大理寺少卿魏琎之约前去游船灯会了。”锦心跪下行礼,回话未敢隐瞒。
“哼!好啊,你们一个个的,都不把老身放在眼里了可是!你知你是什么身份吗?如此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我府的颜面都被你丢光了!”
锦心忙道:“非老夫人如是想,但孙女有不得不去应约的难言之隐。魏公子乃孙女的救命恩人。”
“他便是天皇,他也是男子!”
锦心无力辩驳,只好恭敬的行了大礼,道:“老夫人所言当是,锦心愿承担一切责罚。”
她不是自小在这府中长大的,也不是兄长那样的男儿身作为倚仗,更没有长姐那般的性格。她始终认为自己是寄人篱下,她没办法得罪一些人。
阿姐在时可以护住她,但阿姐不会一直在。
这位老夫人,不仅是府里的一言堂,更是尊贵的郡主,她对待阿姐或许没办法,况阿姐已经出嫁为他人妇。
但若是想对付她简直太容易了。锦心明白,不管是拿她的出身,还是她的经历亦或是她的女儿都能将她桎梏得牢牢的。
老夫人见锦心这么快便认了错,竟生出一些无力感,好似一拳头砸在了棉花上。
她觉着这女子识时务的同时也鄙夷她到底为乡野出身,没有一点世家女该有的傲气。
但这样正好,便于她拿捏,她看不得这等乡野之女做出什么有损门庭的事来。
“回去抄写两百遍女戒,好好反省这段时间不准许你出门。”
“是。”锦心退下了。
她回到院中便着人准备笔墨,她认字的时间还没两个月,更遑论写字了,完成两百遍怕是需要很久的时间。
沈樾夫妇是第二日回来的,阿嫂知晓锦心寻过他们,便找来询问细节,然后便见着锦心疲惫不堪地在抄写女戒。
来龙去脉问询清楚后,秦瑾瑜拿过了锦心的笔,命她去休息。
“老夫人未定下时间,你慢慢抄便是,何必如此糟践自己的身体。”
“阿嫂,这事确实是我做的不对,老夫人罚我也是应该的。”锦心动了动僵硬的身体,又拿回笔继续抄着。
“我将这遍抄完便去休息,阿嫂你不必忧心了。”
“阿嫂,兄长和父亲忙于公事,这件事就不要叨扰他们了。我不想他们因为我再与老夫人生龃龉之心。只是抄书罢了,我能经受得住,就当是在练字了。”
秦瑾瑜叹着气离开了,不论此事小妹的对与错,她总要说予夫婿听的,至于后事如何,要由他们做决断,她万不能在小妹的事上私自隐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