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光在即将接触到她的手时,狡猾一避。
“我只是一丝带有神识的魂力罢了,真正的我早已逝去。”
这句话再次刺痛了姜杳陈旧的伤口,她噙着泪,死死地握着拳,不愿再听。
“杳儿真是长大了,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
即使是神识,语气也同印象中母亲的那般,温柔,宠溺。
她再也绷不住,泪水从眼角滑落:“可是阿母,我不想长大,我好想你……”
她低下头,单手捂着脸,灼热的泪水从她指缝间划过,就像那再也回不去的过去,流淌在时间的空隙中。
“人,总是要长大的。”
神识逐渐凝成半身人形,轻轻地抱着姜杳,拍着她的后背,就像儿时母亲无数次将她抱在怀中的样子。
姜杳无法感受到神识碰触的感觉,但她那颗因母亲去世而附上冰霜的心却切实感到了温暖。
“长大后的杳儿,也会遇到更多重要的人,不是吗?”她轻轻地在她耳畔说着。
姜杳的眉毛几乎拧成一股,但母亲说得没错。
黎词他们还在等着她。
虽然她很想在此沉沦,但现实的危机不允许她有更多的停留。
她拭去泪水:“阿母,您一早便将神识放在了那把匕首里吗?”
在她知道是自己母亲的魂力时,她便猜测到了是那把匕首。
身死而魂力不灭,这便是灵器的作用。
灵器可以承载使用者的魂力,只不过因她无法动用魂力,灵器在她手中和民间的冷兵器没什么区别。
“不愧是杳儿,一下便说中了。”
姜杳面颊泛红:“阿母,杳儿已经过了被你天天夸赞的时候了。”
当年姜杳总是在母亲面前炫耀她的聪明才智,每次母亲都是不厌其烦地夸赞。
姜母笑了起来:“不说我都忘记了。”
姜杳心中浮起一阵苦涩,眼前的阿母也不过是七年前的阿母,说法方式未变也是正常的。
她压下心中的情绪,接着问:“可我不明白,为何是现在?是什么契机引出了您的灵力?”姜杳的状态恢复如初。
“青翎簪。”
姜杳一怔。
“准确来说,是簪上的神木。”
“为何此事您从未同杳儿说过?”姜杳上前一步,“青翎簪,究竟还有何秘密?”
姜母的神识摇了摇头:“此簪我也是一知半解,一直以来姜家都在查找此簪的秘密,可几乎信息寥寥。而引出灵力这一点,也是我不久才发现的。”
姜杳只是看着眼前的虚影,心事重重,总觉得母亲还有事情没告诉她。
她不禁开口问道:“阿母,您是不是还有事情瞒着杳儿?还有当年的事,您究竟为何会被那些魔修杀死?”
神识迎上姜杳的目光,微微叹道:“我不过是一缕神识,许多事情是我也说不清道不明的。”
“那……”
未等她继续问,周围的虚空便开始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