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进他,却闻到了那种味道,那种只有做那档子事才有的味道。
她虽然早就有所怀疑,孩子爹与那寡妇有些不清不楚,但平日却是不敢问的,今日不用问,已明明白白地闻到了。
二丫娘浑身颤抖。
她缓缓走到隔间,坐在女儿床边,看着唇上及下巴带着伤口、睡梦中仍不安的二丫,沉默良久。
她便这样出了门。
这样的时辰,所有人都在睡梦中,村中一片漆黑,她借着月光往前,像一缕幽魂。
不知不觉,竟走到李翠花家。
也是好笑,不知是林根生忘乎所已了,所以走时未关门,还是这李翠花素来爱留门,她轻轻一推,院门便开了,再走至屋中,房门也未栓上。
里头正有呼噜声,连她这样一个大活人走进来,都未曾发觉。
二丫娘闻着屋中还未散去的麝香味,无声冷笑,左右顾盼,见角落里有团麻绳,她走过去拾起,打了个结,便往睡梦中的李翠花颈上一套,收紧绳节,往后一用力。
李翠花便是睡得再死,这会子也醒了,偏她是因呼吸不畅而醒,等她反应过来,半坐起身挣扎时,早已没什么力气了,更何况她还与那林根生一番“妖。精。打架”做了许久,早已累了,此时竟落于这样一个瘦小孱弱的女人手中,毫无还手之力。
挣扎着挣扎着,便渐渐没了动静,倒在炕上。
。。。。。。
萧令仪听她一番陈述,淡声道:“李翠花纵然有错,你夫君就无错了吗?你为何不先杀你夫君?还要向狗娃一个幼童下手。”
二丫娘早已嗓音嘶哑干涩,似生锈的铁器般摩。擦,“我没想。。。。。。”
萧令仪走至章珩身边,拿起一旁干净的茶杯,倒了杯茶,递给二丫娘。
章珩眼睁睁见萧令仪这一番动作,起先都未反应过来,随后只觉都要气笑了,那是他带来的杯子!她倒是不把自己当外人!
二丫娘颤抖着手,接过这杯茶,一饮而尽,分明这时节早已不冷了,她却好似才暖过来般,“我没想向狗娃下手,他毕竟还是个孩子,只要睡着,我不会对他怎样。。。。。。”
偏偏二丫娘杀了李翠花之后,惊醒过来,瘫坐在原地,腿有些发软,后背一直冒冷汗,不知多久,等略镇静些了,才想起要如何处置眼前的尸首。
旋即想着将她吊起来,只是这李翠花颇有些重量,更何况尸首本就比活人更难搬动,她费了好一番工夫,竟然只挪了两寸地。
忽然隔间传来些动静,二丫娘想着索性不管了,丢了尸首小心逃出屋。
她绕到屋后,往家中去,谁知正碰上林有财。
往日林有财可没有这般早,谁知这日他睡不着,早早地就往山上去了,又早早地下了山。
她自知瞒不过,登时就给林有财跪下了。
林有财家中只有病父老母,和林根生是本家亲戚,无论模样还是勤快,他自认是越过林根生许多的,偏林根生娶了个贤惠的老婆,他却孤寡至今,平日里便有些又羡又妒,虽说兄弟妻不可戏,但这一来二去,还是移了些情愫到二丫娘身上。
二人平日里都算守礼,没有什么逾矩的言行,但二丫娘也不是傻子,不可能一点儿也察觉不出来,若非如此,她此时也不会跪在林有财面前。
林有财听她痛陈来龙去脉,沉默了一会,随即咬了咬牙,低声道:“既然已经如此了,不若将她吊起来,做成她悬梁自戕的模样。”
二丫娘早已心如乱麻,此时正是无有不肯的,便跟着林有财,径直从屋后的窗翻了进去,谁知这动静,吵醒了被亲娘喂了瞌睡药的狗娃。
狗娃仍在半梦半醒中,昏昏沉沉地揉搓双眼,“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