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城,虽然只是一座四线小城,但邻座南北方向却坐落了两座闻名古今外的大都市,陵州和金京,所以就算礼城发展不算繁荣,但历史跟邻座两大古城同岁。
王画画所在的老家离陵州近,公交四十分钟左右,而到礼城却需要将近一个半小时。但因为礼城的房价和消费比隔壁两大城市的低很多,所以他们村镇条件好些的人家嫁娶婚房就选在了礼城。
王画画小时候跟着家里也来过礼城吃过酒席,虽然次数屈指可数,可礼城那高大魁梧的梧桐大道一直令她印象深刻和向往。她听老一辈提起过,街道上的那些梧桐树大多都有近百年的老龄了。后来,她虽然很少跟家里一起走亲访友,但关于礼城,她多少也从琴姐棋哥或身边同学那里听闻了一些,自己偶尔也会从网上刷看到近况。
现在的礼城,护城河以内为老城区,也是市中心,护城河外围扩展新建为新城区,是礼城如今的繁华地带,也是附近村镇市民最先选择光顾的区域。
所以,当小皮卡一入城,入眼的先后便是高楼林立的住宅区,已经歇业的购物广场,方方正正的写字楼,人工建造的湿地公园。因为已是凌晨,耸立的楼与楼之间除了路灯的光亮就是不多的霓虹灯店牌。
此时,礼城仿佛已经陷入了安眠,这片新城区的大多霓虹彩光就如清浅地呼吸般很是柔和。似乎这座小城的人们都不溺爱夜生活,到了一定时间段,还是会随着老城区的“作息”而渐渐变得宁静。所以当她们越接近护城河往老城区的方向,就越显得安静宁和。
小皮卡驶上护城河的一座石桥后,很快,王画画便见到了礼城标志性的梧桐大道,道路两边的高大梧桐树虽然被修剪过,没有小时候记忆里的那般茂密,但比起两边朴素的建筑,梧桐树那粗壮的枝干就犹如雄伟的大力士守护神一样安静矗立镇守在原地,不论岁月如何变迁,它们却始终如一。
礼城还有几处标志性古建筑,小时候王画画只见过鼓楼和石塔,是那种老旧斑驳沉寂的没有生气的状态。而如今,夜里披上彩光的它们倒像是返老还童般,一闪两闪各种闪的就像是在给梦中的聆听者们有趣地述说着关于它们自己的历史当年。
王画画的视线又由远及近,小皮卡现在驶过两条老街,街两边的商铺几乎都已经关门歇业,只有霓虹灯招牌亮着。路上也有着少许的机动车经过,但在外晃悠的行人几乎不见,偶尔三两个骑车路过的,也都穿着厂服一样的工装,像是上下夜班的,只有路过一两家夜宵店时才见些许喧嚣。
小皮卡从城外到城内,从新城区到老城区,一路过来算上等红绿灯时间,其实也就十来分钟左右。从过了护城河的石桥,转了两条街道,小皮卡便拐进了一条巷道里,很快,一排排朴素的两层小楼便撞进眼眸。虽然这片小区里的小楼外貌并不统一,但排列有序错落有致,有点儿像村镇的院落,且不论有院没院的,门口或院内大多都有一株或大或小的桂花树,给不宽的巷道上或多或少的铺了一层细碎的橘黄或浅黄,一路慢慢驶过,空气中全是属于这个时节特有的或浓或淡的馥郁香气。
当车灯与一面围墙逐渐拉近距离并且转弯停下时,王画画才后知后觉,进入巷道后,小皮卡几乎是无声的,就像是很有灵性的怕扰人清梦般,不声不响。
“到家了。”
话音刚落,小皮卡旁边就温柔地亮起了灯,而此刻他们正在一间不大不小的车库里。
叶白驹率先下车,随后后座门也同时自行打开,三小只立马有序的跳了出去,并轻车熟路的从车库外围墙的一处栅栏下溜了出去。
叶白驹伸了伸展四肢,舒展了下全身筋骨后,便走向车后的货箱,也不等王画画一起,率先就三下五除二的把货箱里的行李给拎了出来。
王画画想搭把手,但感觉又有点儿多余,还会耽误叶白驹的行动,就只能先在旁边干看着,等叶白驹把行李全部从货箱里卸下,她才赶紧接过一二。
与此同时,小皮卡里面也传来了轻微动静,没一会儿,从小皮卡里,逐一的飘出了几包装有零食和物品的环保袋。
随着几包环保袋低悬在空中,一道修长的身形慢慢虚幻成实,但并不是百分百的实体,在光源下仿佛边缘被虚化,又像是身周套了一层淡淡的光晕,镀的整个人仿若带上了些道不明的神性。
【我来拿吧。】
“我来。”
王画画正看着叶白榆出神,还来不及反应他笑着对自己说的是什么时,忽的感觉手上一轻,惊得回神。
叶白驹把王画画手中最大物件,那床被褥给接手到自己怀中,然后看着叶白榆,似乎在说自己也可以,接着就对身后拿着背包的王画画说道:“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