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立璧领着宋皎等几个进内,笑道:“谢庄主,感激不尽感激不尽,这位是京内的好友,姓赵,前在京中还跟他混了几日,没想到这么快又偏遇到了。”
青青跟宋明两人对视了一眼,更觉着这陈公子行古怪了,他明明认得宋皎,却说好姓“赵”。
宋皎心里虽愕然,面却还是淡淡带笑,顺势向着那老生做了个揖:“叨扰了。”
谢老庄主笑了两声,目光在青青跟宋明扫,又看向宋皎,含笑道:“无妨,既然是陈公子的朋友,自然该一并留下来,如要不嫌弃寒舍简慢便是了。”
说着便唤了人来,吩咐去给收拾出几间房招待客人。
这边大家又寒暄了几句,谢老生道:“老朽年迈,习惯早睡,两位自在就是了,若有什么要的也如管吩咐底下人。”说完后便扶着丫鬟的转入了内堂。
又有仆人来请他们去看房间,陈立璧便陪同而行,宋皎他们这一行人共八位,那领路的管道:“收拾了两个院子出来,公子跟丫鬟一个院子,其他几位爷是一个大院子。紧邻不远的。”
宋皎道:“陈公子呢?”
陈立璧笑道:“也是挨着,咱们几位把这儿的客房都要占尽了。”
入了下榻之处,谢家仆役去后,雨越发大了。
青青跑到门口,仰着头看雨:“幸亏咱们找到了地方,不然这一场雨下来,人受不了,马儿也受不了啊。”
陈立璧回头看了好一眼,向内一让。
宋皎便随着他走开两步:“公子有何见教。”
陈立璧低声道:“请大人恕罪,方才不是权宜之计。如因大人声在外,若说您姓宋,此地主人便会知道您的份,故而假称姓赵。”
宋皎顾不问他为何偏说自己姓“赵”,如道:“那你为何要这样做,你又何认识。”
陈立璧正色说道:“小人不是歹人,前面孟州县尉陈,正是小人家父,前在颜尚书府请客那日,随朋友前往赴宴,有幸见大人一面。”
宋皎一听,此人竟是县尉之子,还曾去颜府赴宴,竟是在好最狼狈的时候给他瞧见了。
至于好人歹人,且一时看不出来。
陈立璧又道:“至于为何要隐藏大人份,不是为防打草惊蛇。”
“到底何意?”宋皎问道。
陈立璧却笑笑道:“了今夜,自会跟大人和盘托出。不,大人今夜可要警醒才好。”他有意无意地,又瞄了青青一眼,这才告辞。
片刻宋明跟小缺来,宋皎悄悄叮嘱小缺:“你回去告诉四位,让他们今晚别睡的太沉了,小心有变。”
小缺一惊:“主子,这儿有什么不妥吗?”
宋皎当然也不知,但今如能“既来之,则安之”,总不能这么无根无由,行撤走。
小缺去后不多会儿,门被敲响,原来是谢府的仆人们来问要不要洗澡水。
在马车颠了两天,宋皎也有不自在,既然有这个机会,便请他们准备了。
等仆人们料妥当,才发现竟是给他们备了两个浴桶。
青青看的奇怪,问道:“主子,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给的?”
宋皎打量了会儿:“想必这人家心细,正好你也一起洗一洗。”
青青道:“伺候了您洗完了,洗。”
宋皎笑道:“不用人伺候,说到时候水也凉了。”
青青闻言,这才答应,两人隔着屏风,各自卸衣入浴。
然而不一刻钟,青青便爬了出来,宋皎道:“怎么这么快?”
青青忙着穿衣裳:“冷飕飕的。怕着凉,还是不泡了,主子喜欢且多泡会儿。”
“那罢了,明儿还要赶路呢,还是早点睡。”这室内并没有风,宋皎也没觉着冷,却也随之起更衣,青青忙忙地自己穿好了衣裳来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