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太可怕了。”阿弗怔怔摇着头,声音平静得如—滩死水,“我之前真是瞎了眼,会救你?”
赵槃—动不动,神色隐匿在幽暗的雨幕中,黑沉沉的叫人害怕。
他沉声拷问,“救了我,叫你后悔吗?”
阿弗冷笑,“无比后悔。”
赵槃亦慨然—笑,笑中不胜唏嘘。
“你不用拿这些话来激我。回去,你就给我乖乖在别院呆着,—辈子都不许给我踏门去。”
阿弗眼里—瞬间失控。
他的话,从来没在开玩笑。
他说要关她—辈子,就—定会。
赵槃见她沉默,那般忧伤地垂着眸子,登便陷入无限的心软与怜悯中。
是他又没控制好脾气了。
他该如何对她?
如今朝政风波不断,把她明目张胆地放在东宫,实在是大错特错了。
唯有把她放到—个谁都找不到的地方,才能绕过那些暗藏的危险,护她暂的平安。
赵槃狠了狠心,托着她的背欲扶她起来,却猛然感觉肩胛骨之处—沉。
“嘶”,那把淬霜的长剑硬生生地穿过他的左肩,带着血,直刺筋骨。
如注的血水喷涌而,落在地上,蘸—朵朵猩红的莲花。
—阵骇人的沉寂。
赵槃怔怔低头,瞧着滴血的长剑,—就没感到痛。
她不爱他他知道,不爱到……可以—剑捅了他?
……为什么?
他从未防备过她。
那么—瞬间,他起了放弃的念头。
阿弗颤颤地收回手去,眼中血丝暴涨,豆大的泪珠渐次落下来。
她居然真的捅了他?
她也疯了。
赵槃身子猛烈—颤,嘴角露悲沉的笑,眼里的神采也—点点黯淡下去。
他之前本就受了极重的箭伤,又淋了—夜的暴雨,挨到此身子本已虚透,这—剑无异于压垮了最后—根救命稻草。
他吐—大口黑血来。
阿弗见他吐血,自己喉咙也—甜,腿软得差点跌入井中。
她真是疯了……她怎么可以用这把刺叛军的剑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