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代人的努力,就成了一场梦?!
不行!
无法接受!
唐烎也察觉到了这种微妙的情绪变化,他的思绪有点飘,反而是站在了王角的立场上去考虑问题。
倘若他是王角,面对的敌人,哪怕是一个韶州,就有这么多要跟他不死不休的。
一个韶州,就能诞生数万要跟自己作对的武装力量,而天下间,那么多州县呢。
这是何等恐怖的力量。
然而唐烎突然又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情,王角居然统一了湖南。
这同样,是何等恐怖的力量。
唐烎心中默默地念叨着: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
话是这么说,道理他都懂。
可他是韶州州长,唐家的传人,是掌握金矿的顶级权贵。
他的感情很欣赏王角,他的立场必须消灭王角。
所以,几乎是一闪而过的念头,唐烎就清楚,哪怕广州人在算计着韶州人,可说到底,合作起来对付湖南江西的泥腿子,才是头等大事。
然而,双方的态度不明朗,造成了现在的互相欺瞒。
良久,办公室内都是没人说话,都在抽着闷烟,琢磨着各自心头的想法。
“我看,不如直接跟钱镠搭上线。”
“噢?”
“这是个什么说道。”
开口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李公馆的主人李昪。
弹了弹手指上香烟的烟灰,李昪说道:“钱镠很有可能要重新组阁,以唐公的地位,完全够资格跟钱镠对话。我们以我们的支持,换取钱镠的支持。到时候,就像现在唐公是岭南同盟军第三路总指挥一样,完全可以让钱镠给唐公一个全国性的职位,这样,就能跟广州分庭抗礼。同时……”
说到这里,李昪看着唐烎。
唐烎点了点头,也是明白过来:“同时,我们可以请钱镠的兵,进入江西,进入岭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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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会多更,到过年跟人换班。奥力给~~,!
哪天又想着过来抢他们的仨瓜俩枣。
事物的发展显然是动态的。
当韶州人团结一致防着广州,广州何尝不是担心韶州出反骨仔给他们来一刀。
毕竟,铁路南下才几站就到广州了。
消耗“韶州军”,这就是本能。
最好的消耗方法,那自然是跟湖南的“匪军”死磕。
近似中央和地方的博弈,都是各显神通,施展出了浑身解数。
“如今甘正我大规模消灭土匪,大量土匪都是往广西、岭南方向流窜,我看,就算我们打马虎眼,也是无用。广州方面,一定会借机催促。毕竟明面上还是掌握大义的,我们公然抗命,只怕宣传起来,就会陷入孤立无援。”
“江东那里,不若联系一下?”
“也好。让江东了解到岭南的一部分情况,于我们也有利。”
韶州州府内部的会议,已经越来越直白。
对朝廷的信心荡然无存。
东京的行政命令还管不管事儿,只看给多少好处。
有好处就管用,没好处就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