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深是她第一个朋友。
她不想看到其他人为她受伤。
可为什么却好像她做错了什么。
那通电话过后,楚重阳一个人在房子里待着,有种自己孤立自己的感觉。
本来就是荒郊野岭,现在冰箱里有了存货,她连出去吃饭都不用。
每天除了画画就是看电影。
时间像是失去了度量的意义。
最近她在临摹夏加尔的画,颜料丰富,每次画完后都是满手的扎眼色彩。
背上的伤还疼。
陈深已经好几天没联系她了。
楚重阳放下画笔看了眼手机,‘挣扎在幼儿园水平的陈大恶人’仿佛从人间蒸发。
靠。
楚重阳皱起眉。
就算不见面,总能发个微信报平安吧。
有种陌生的焦躁感。
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产生,也不知道该怎么驱散走。
烦。
烦到没办法去理解夏加尔的画。
夏加尔是那种就算活在苦难中也会在画作上留下希望的画家。
对比于同时代的毕加索,两个人性格相反。
毕加索用强烈的手法来控诉暴·政,夏加尔用温柔来缅怀战争外的爱与美。
楚重阳看着自己的临摹,觉得自己只抓了色彩,没有抓住半点夏加尔的爱和美。
心浮气躁。
就跟外面的天气一样。
楚重阳拿起外套,把一直在客厅里响着的电影关掉。
出去转转。
漫无目的地走下盘山公路。
炎热的天气下,楚重阳却觉得有点儿冷。
一开始她还以为是室内待久了,但身体却越来越冷。
好像有点儿喘不过气来。
第一反应是不是最近饺子吃多了。
但强烈的感觉立马从上到下袭向她,身体一震,楚重阳走到树荫下,后背出冷汗。
呼吸。
楚重阳摸向自己的喉咙,觉得里面好像卡着一层纸,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
脖子不断变得更加冰凉。
又是这种感觉。
锁链套着脖子没办法挣脱的感觉。
楚重阳用力地抓住树皮,试图让自己清醒过来。
有点儿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