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蓉面色铁青的看着这家伙,心头暗骂他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其实今日之事,大有文章可做。
只是这曹让邀功心切,所言之物漏洞太多,而黑袍们已经记录在案,她无法修改,也不能抹除。
姬齐本就疑心甚重,这样的证词呈到御前,以姬齐的性子,一定能看出纰漏,到时候李丹青与候妃是死是活,她不清楚,但她一定会失去姬齐本就不多的信任。
此刻摆在她面前的最好的选择就是否认此事,到时候此案呈到御前,她多少还能得个明辨是非的名头。
她带来的那些黑袍也极明事理,在那时于无常薄上写道:宦官曹让构陷候妃与世子,皇后娘娘明察秋毫,怒斥曹让。
见黑袍落笔,项蓉也长舒一口气,她收敛起了脸上的怒色,侧头看向李丹青,口是心非的说道:“还是世子聪慧,否则本宫今日就真的被这贼子所欺。”
李丹青笑眯眯的点头行礼,说道:“娘娘聪慧,即使在下不提醒,相信很快也能瞧出猫腻。”
项蓉闻言深深的看了这笑面温和的李丹青一眼,着实很难将之与那个飞扬跋扈无法无天的纨绔子弟联系在一起。
“此间事了,本宫也乏了。”她深吸一口气,如此说道。
身旁的太监宫女赶忙收拾一起,项蓉转身便要准备离去,地上趴着的曹让赶忙起身低着头跟上项蓉的步伐。
但脚步方才迈出,李丹青的声音却再次响起:“娘娘这就走了吗?”
项蓉闻言脚步一顿,皱眉看向李丹青,问道:“世子还有何事?”
李丹青眯眼看向项蓉身旁的曹让,笑道:“构陷朝廷命官与帝妃,应该不是一巴掌就能脱罪的吧?”
曹让闻言身子一颤,下意识的朝着项蓉的身后靠了靠,项蓉的眉头也皱得更深,语气不善的盯着李丹青问道:“那世子想怎样?”
李丹青却并不会回应项蓉之言,反倒侧头看向不远处的小皇子与公主,神情温和的轻声言道:“闭眼。”
大抵是李丹青这番化险为夷的计策很大程度上博得了姬玉植与姬瑶的信任,二人虽然不明就里,但还是在那时下意识的闭上了双眸。
李丹青的脚尖点地,身子越过一位黑袍,他腰间的长剑猛然落入李丹青的手中。
然后一道寒芒在曹让的眼前划过。
扑通。
伴随着一声轻响,血如花开。
一颗头颅滚落在地。
李丹青轻轻一抛,沾血的长剑落回了黑袍的剑鞘,他抬头看向惊骇的项蓉,脸上的笑容依然温良。
他言道。
“我想这样。”,!
无常薄要如实记录,他便抢夺此物,然后殴打奴才!奴才对娘娘、对陛下忠心耿耿,请娘娘一定要为奴才做主!”
曹让一派委屈至极的模样,嘴里大声的说着,眼眶泛红,可谓声泪俱下。
项蓉带来的数位黑袍太监在那时掏出了各自身上的无常薄,奋笔疾书。
一旁的柳青儿闻言顿时脸色煞白,寻常女子尚且在乎名节,更何况身为帝妃的她?
素来温婉的女子在那时看向曹让,也顾不得什么尊卑有序,未得项蓉应允便站起了身子,大声辩解道:“娘娘明鉴,我与这位大人清清白白,他是奉陛下之名前来教导玉植与瑶儿的,臣妾虽然出身卑贱,但也知礼义廉耻,怎会做出如此事情!”
“我让你起来了吗!”项蓉怒目看向柳青儿,暴喝道。
柳青儿闻言身子一颤,却也明白这个时候自己说什么都没用了,只能这时再次跪拜了下来。
“哼!”项蓉倒是很满意柳青儿的表现,她在这时侧头冷笑着看向李丹青,问道:“铁证如山,世子还有什么要辩驳的吗?”
“如若没有,待会我将让黑袍们把此物递到御前,让陛下来定夺吧。”
所有人都将目光落在了李丹青的身上。
姬玉植面有期待,姬瑶瞪大了眼珠子,就连柳青儿也求助似的看向李丹青。
可李丹青却在这时耸了耸肩膀言道:“没有,就按这曹公公说的那样,呈到御前吧。”
此言一出,柳青儿顿时瘫倒在地,面如死灰。姬玉植也脸色一变,紧紧的拉住了身旁姬瑶的手。
小公主似乎也意识到事态的发展有些不妙,第一次停下了将橘子放入口中的动作。
项蓉脸上的笑容在那时漫开,她素来不喜李丹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