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任真答。
“那你们什么打算?”
“哎~”任真长长叹口气,说,“我和吕丛搭。”
“什么?”冒菜惊诧,“吕丛?你们俩怎么…”
“跟我没关系。”任真打断他,对着空气翻了翻眼睛,“是老师让搭的。”
“那你可以拒绝啊。”
“我拒绝了。”她看着冒菜眼神坚决,“我说了我想和江河搭戏,但是,但是他说他要和我搭,他是不是疯了?!你说,你是他的好哥们儿,你最了解他!他这么讨厌我还要和我搭戏,他、是、不、是、疯、了?!!”
冒菜刚夹起一筷子肉,手一松,又掉回盘子里,呆滞看着任真说,“他疯不疯我不知道,但你要疯了是真的。”
“对啊,我是要疯了!”她仰天长啸一声,可还是疏散不出来心里的憋屈。
水苗全程只听不说,心里欢喜的不要不要,这样一来,江河岂不是落单了?那她是不是就可以和他搭了?
“那个,我觉得吕丛也还不错啦,今天上课,我们老师还专门提到他了,说他唱得好,还让我们班的老生要向他学习呢。”水苗心里正捏着把小扇子,想把这出戏的火扇扇旺。
任真看向她,她又有些心虚,快速低下头继续吃饭。
“你说这个倒是真的,今天下午听他唱了,也和他搭了一出,他的台风确实很稳,唱功也很扎实,一看就是下过苦功夫的。但是…”她顿了顿,又说,“你知道的,我俩之间隔着深仇大恨,跟他搭戏,还不闹心死了。”她刻意强调了一下深仇大恨四个字,就跟真的似的。
水苗一听任真没有责怪自己,暗喜一阵,又放下筷子说,“哎呀,冤家易解不易结,说不定你俩搭着搭着,就和好了呢?”
“我俩和好?”任真指着自己反问。
水苗似小鸡啄米般点点头,嗯了一声。
“切。”她手一挥,“你别想了,下辈子吧。”
“真不能变动了?要不我和他说说?”冒菜本好心,却吃了水苗暗戳戳的一记白眼。
“还是算了吧,都和老师说好了,再推脱的话不好。放心,我吃不了亏。”
“他要是欺负你,就给我说,我治他。”一直沉默的江河终于开了句口。
“嗯。”任真笑看着他回应。
水苗观察着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一时间昏了头脑,怎么会有种甜腻腻的感觉油然而生?是自己看错了吗?任真脸上浮起的那一丝红云是因为畏羞?
她不再做声,想着一会儿回去要不要再问问任真。她喜欢江河,可她也喜欢任真。如果任真真的在乎江河,那她甘愿退出。
学校晚上没有安排晚自习,把时间都留给学生自由支配,所以整个校园,连角落里都是热闹的。
吃过饭,冒菜约着江河去了篮球场,任真说先回去加件衣服,再去找他们。
四个人两两分开,水苗一路上话少了许多,安安静静听着任真给她讲下午上课时的情景,以及自己有多讨厌吕丛。
回了宿舍,任真拉开衣柜翻翻找找,扯出一件牛仔外套穿上。然后去到阳台把晾干的衣服收回来,一件一件的挂回柜子里。
水苗坐在床上,看着满屋子转的任真,话就在嘴边,却怎么也问不出来。
她不比任真,和江河亲梅竹马,无论是哪一层感情,她都相差十万八千里。
要是就这样问出来,困扰任真不说,还会显的自己不仁义。
再说,任真中午睡前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她要是这会儿继续问,就太不地道了。这不成了逼迫人吗?
仔细想想,她还是决定先静观其变,反正也没跟江河说什么,至于以后会发展到哪一步,时间说了算。
好在自己也还没有陷的很深,浅薄的喜欢还是可以放在心里藏好的。
想到这,水苗心情瞬间好了许多,她抬屁股跑去任真床边,乐呵呵的帮着她一起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