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勇侯府的马车一路顺畅地回了府。
她的马车刚到府门口,又有两辆马车从皇宫方向而来。
谢芳华下了马车,认出是谢墨含和谢云继的马车,以及谢云澜的马车。她停住脚步,等着三人。
不多时,那两辆马车来到,三个人两前一后地下了马车。
“哥哥,云继哥哥,云澜哥哥。”谢芳华见三人都完好,面上神色也还好,想必这一趟皇宫之行还算顺利。
“你这是刚从英亲王府回来?”谢墨含询问。
谢芳华点点头。
“走,回府再说!”谢墨含招呼几人进府。
几人齐齐点头,一行人进了府内。
到了会客厅的画堂内,谢墨含便对谢芳华说了此次进宫的情况,正如秦铮猜测,皇上是召集几人出钱修筑临汾桥之事。
虽然未召见谢墨含,但是他进宫,皇上自然是极其高兴。
询问了这些商贾能为朝廷重建临汾桥投入多少银两的同时,也极大宽限地给出了好处,就是这些家每家可以出一人选择入仕封官,免除科考。
这对于商贾之家来说,自然是好事儿!
朝廷虽然需用人才,但是都要经过各个州县一级一级地举荐,然后科考,过了考,才能入仕封官。大多数都被世袭子弟盘踞,很少有清贵之流和商贾之家的子弟入仕。
就拿谢氏来说,整个入仕的家族,也就是忠勇侯府一家世袭而已,其余旁支,也要有才能者,通过族中长者那里向忠勇侯推荐,忠勇侯再保举,再经过朝廷的科考,考过了,天子召见,封官启用,就入仕了。
谢氏米粮和谢氏盐仓以及谢氏各房,每年也是极少人能入朝。别的世家的旁支更甚。这些世家旁支想要立稳,大抵都是承接家族的商铺田产经商。
所以,对于商贾之家来说,缺的不是钱,舍不得花的也不是钱,而想求的是官路。
所以,皇上也算是抓住了商贾之家的弱点。
其余商贾之家都不约而同地欣喜不已。但是谢云继和谢云澜却是同时拒绝了皇上的好处。
皇上分外讶异地看着二人,“你们二人不想入朝为官?”
谢云继笑笑,风流倜傥地道,“在下舍不得无拘无束的生活。”
谢云澜也笑笑,“在下身体不好,皇上是知晓的,免得误了朝事,入朝为官还是罢了。”
皇上一时面色有些不好看,本来他想用官位拴住二人,没想到这二人都没有入朝的打算。但是这二人手里攥着的东西比其他商家手里攥着的东西多了数十倍不止,他只能问,“那两位想要什么,朕若是能满足,定然有求必应。”
谢云继和谢云澜对看一眼,没答话。
皇上看着二人,“但说无妨!”
谢云继笑道,“若是皇上要给,不若给谢氏盐仓一块免死金牌。”
皇上闻言含笑的脸顿时僵了。
谢云澜微笑,“在下本来觉得,身为南秦子民,身为谢氏子孙,当该为皇上分忧,为百姓之苦而能者多劳,不该讨要皇上什么。但是,云继既然求了这个,那么我也替谢氏米粮求一块免死金牌吧!”
皇上看着二人,谢云澜话落,他的面色已经甚是阴沉了。
“本来我觉得小小的一块免死金牌,对于皇上来说,小菜一碟。但是我看皇上似乎很为难。既然皇上为难,那就算了。”谢云继立即道。
谢云澜颔首,“当然,皇上若是觉得这个要求过分,那就算了。”
皇上沉默片刻,看着二人,“你二人为何要免死金牌,难道你们觉得,朕还会杀了谢氏米粮和谢氏盐仓不成?”
谢云继一笑,“泱泱南秦,偌大谢氏,一直忠心耿耿,不做犯法之事,也不做不臣之事。皇上自然不会杀了我们。但是我们目前什么都不缺,这免死金牌也无非是为了以后给子孙们保个平安而已。”
谢云澜微笑,“正是!”
皇帝又盯着二人看了片刻,然后看向谢墨含,“谢世子,朕未请你,你今日主动来,可有何要求?也和他们一样?”
谢墨含摇摇头,“忠勇侯府一直忠心为国,为皇上分忧理所当然,临汾桥一旦不修筑好,到了汛期,十数万百姓便会遭殃,我不为所求,忠勇侯府食君之禄,忠君之事,理当为国为民首当其冲。”
“好!”皇上击了一下掌,“有谢世子一言,朕心甚慰啊。”
“若是谢氏米粮和谢氏盐仓能出银五百万两,朕就给你们一人一块免死金牌。”皇后回首对谢云继和谢云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