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如一滩烂泥。
冰冷的脚步声从他身边离开,“砰”的一声,沉重的大门被合上。
隔绝了他向外求救的希望。
所有人都走了,任由他自生自灭。
傅谨洲躺在冰冷的地板上,手指耷拉着,指尖还能触碰到地面上温热的血液。
他的眼泪怎么也止不住,拼命往外流。
微弱的气息伴随着他的呼吸艰难吐出。
“孩子。。。。。。”
“我的孩子。。。。。。”
傅谨洲挪动着手指,拼命在地上抓取,却什么也抓不到。
直到地上的血液同他的体温一样变得冰冷,他才浑身颤抖着,从哽咽转为撕心裂肺的号啕。
。。。。。。
再一次从疼痛中醒来时,监牢里新的一天已经开始。
傅谨洲呆滞的躺在床上,怔怔的盯着上空看了很久,两道清泪从他的眼角缓缓滑落。
他才迟缓的呢喃自语:
“林柚,我们的孩子没有了。。。。。。”
狱警再次来催促,傅谨洲才费力的从床上爬起来,走出去,排队,报到,跑步,打扫卫生。。。。。。
他目光呆滞,腹部还在抽搐着。
可他却像完全感受不到疼痛一般。
安静有秩序的监牢里,他像一只不存于世的幽灵,在角落里飘荡。
渐渐的,他好像已经习惯了,白天回到现实,夜晚坠入梦境。
但是不论是现实还是梦境,他都时时刻刻遭受折磨。
傅谨洲躺在床上,甚至已经开始习惯殴打和羞辱。
那个失去的孩子给他带来的打击太大,当那个孩子还在时,他好像能感受到孩子的呼吸与心跳。
当孩子没有了,他身上也好像被生生剜掉了一块ròu。
就好似他的身体里,真的孕育过一个孩子,但那个孩子却被他自己杀掉了!
傅谨洲躺在床上,黑暗中他的呼吸微不可闻,好像整个人都消失了。
实际上他眼睛睁得很大,死死的盯着牢房顶。
他在强迫自己不要入睡。
可他抵挡不住,还是痛苦无助的陷入沉睡。
梦境里,他同样身处监狱。
他被关在禁闭室里。
狭小漆黑的屋子里,听不到外界一点儿声音。
傅谨洲不禁蜷缩起来,抱紧自己。
他不知道这次梦境又要多久,不知道林柚曾经在禁闭室里关了多久。
他只知道在这里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比起被殴打在身体上的疼痛,精神上的折磨更能摧毁一个人。
一日复一日,一晚又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