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围着灯草转,尤其灯草是个四六不懂的,更要悉心侍侯。
歇下前他又特意到临阳阁走了一趟,站在灯草窗前听了会,跟亲卫问过话,嘱咐了几句才去睡。
这一晚,福伯睡了个踏实觉,第二日早早起床,感觉清神气爽。洗漱过后,匆忙赶往临阳阁。
路过后院时,听到一些动静,过去一看,是灯草在练剑。
他不懂武功,但从前萧言锦练剑的时候,他在边上侍侯过,瞧着那招式有些熟悉,想必是萧言锦教给灯草防身的。
福伯驻足,恍惚间,练剑的人一会是灯草,一会又成了萧言锦,他看着看着,不知不觉,泪流满面。
打萧言锦离京后,这后院鲜有人来,成了一块寂静之地,如今灯草回来了,似乎把从前的日子也一并带了回来,可物是人非,后院还是那个后院,剑还是那柄剑,人却不是那个人了。
他唏嘘半响,默然走开了。
满仓盯着灯草出了神。灯草未离府之前,他与灯草最为亲近,灯草不擅言谈,他也木讷,在一起话不多,常常是得了好吃的,两人一起分享,不分彼此,在他看来,那便是最真挚的情谊。
可他没想到灯草是个姑娘,而且是个这么好看的姑娘,有一次灯草说若有妹子,便嫁给他,他还有点不好意思,偷偷在心里琢磨过灯草妹子的模样,可琢磨来琢磨去,那模样不及如今灯草的一成好看。
都说婉月公主是少有的美人儿,那回府里办宴,满仓见到了,美是美,可那是用珠翠堆彻出来的华丽,可和灯草一比,少了娟秀灵气,整个人便黯然失色。灯草的美不完全在皮囊,而在她清灵的眼神,还有周身散发出来的一种……让人舒服的韵味,就像有了仙气儿,同一般的凡夫俗子不一样。
她身上的这种气质,从前并未彰显,是这次回来后才有的。他琢磨着,是不是灯草在外头有了什么奇妙的际遇,才让她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正出神,有人在他肩上拍了一下,笑道,“看得再久,也不是你的,那可是咱们的王妃……”
满仓脑子还没反应过来,手已经重重一拳打了出去,他平素是个老实人,可老实人一旦有了脾气,也是不好惹的。
双喜捂着脸,又是莫名,又是气愤,“怎么了你?开句玩笑不行么?”
“不行,”满仓胀红了红,“说我可以,说灯草就不行。”
“哟,别是说中了你的心思吧……”
满仓拳头又扬起,“你还说!”
灯草走过来,不悦的看着双喜,“你做什么欺负他?”
双喜真是有苦说不出,指着自己的脸,“瞧瞧,是他欺负我,他打我!”
灯草,“定是你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不然以他的性子,又怎么会打你?”
双喜,“……”
他小声嘀咕,“我知道你们关系好,你护着他……”
满仓一把拽住他的衣襟,“再说一句,我打碎你的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