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新妇不开脸哪成?说到哪都没这规矩。”
有些话,灯草不好与外人明说,含糊了一句,转身走了。
喜娘愣了一下,“姑娘去哪儿?”
灯草头都没回,“喜娘先坐坐,我吃了早饭就过来。”
喜娘,“……哎,姑娘……”
可姑娘已经走得没影了,喜娘没办法,只好又耐着性子等,半个时辰后,她坐不住了,从屋里出来,拦住一个打廊上经过的小厮,“你们姑娘呢?”
“姑娘在打坐呢。”
喜娘,“……”她这都火烧眉毛尖了,新妇居然在打坐,真要急死她不成?
“你们大管家呢?”
小厮手一指,“在那屋侯着呢。”
喜娘急匆匆赶过去,对着垂着手,老神在在杵着的福伯道,“大管家,时辰真不早了,得赶紧扮上了。”
福伯却朝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小点声,我们姑娘练打坐呢。”
喜娘欲哭无泪,这是怎么说的,府里办亲事,可没一个着急的,急的是她这个外人。
“姑娘这得坐到什么时侯?”
“大约还有两柱香的时间,”福伯说,“喜娘上屋里侯着吧,喝喝茶,吃些点心,姑娘就过来了。”
喜娘,“……”
倒底要不要成亲啊,这府里的人怎么一个两个都没把大喜的日子当回事?
她愤愤的甩着袖子走了,心里直为温家公子不值,一个像美玉,一个似顽石,怎么看都不般配。誉满京城的温公子,多少贵女争着抢着想嫁,最后怎么娶了这么个不着调的丫头?
两柱香过后,灯草并没有出现,倒是几个下人过来摆了饭,喜娘等到现在,确实也饿了,心急归心急,饭总归是要吃的。
吃完饭,她继续坐着干等,等着等着犯了困,又被下人请到厢房里睡了一会儿,起来的时候,街上传来了锣鼓唢呐的声音,她慌忙跑进主屋,灯草在后头,慢条斯理的跟了进去。
喜娘已经等得没脾气了,见人终于来了,来不及埋怨,忙要请灯草沐浴更衣,灯草却将腰带一抽,外袍倏地落了地,她拿起嫁衣迎风一展,手腕一旋,华丽的嫁衣在半空飞扬,呼啦啦展开一朵艳艳的大花,跟着她双臂往后一伸,套进袖子里,嫁衣稳稳当当的穿上了身。
喜娘看得目瞪口呆,半响才回过神来。
好彪悍的新娘子……
“姑,姑娘,”喜娘咽了下喉咙,“着嫁衣前得先沐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