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温文渊不愧为当朝丞相,很快冷静下来,“赶紧报官。”
温夫人拉住他,“老爷,报了官,这事就传出去了,于温家名声……”
“都这时候了,还顾及什么名声,”温文渊厉声道,“名声比命重要?”
温容扯着嗓子嚎了几声,“我的灯草,怎么这么命苦啊……爹说的对,赶紧报官,派骁骑军去找,说不定还来得及。”
温文渊正了正官帽,带着人急匆匆走了。
渡川拎着灯草跑了一段,怕把她勒死了,把人放在地上缓口气,耳尖一动,猛的抬起头来,看到黑暗中走出一个人来。
那人戴着半张银面具,阴鹜的眼神打量着他。
渡川一惊,脱口而出,“姬寻。”
“原来你认得我,”姬寻勾了勾唇,笑里带了杀气,“从去年灯草离京,你就想杀她,到现在还没放弃,你这锲而不舍的精神倒令人佩服。”
渡川,“收人钱财,替人消灾。”
“你的雇主是谁?”
“阁下也是同道中人,应该知道规矩。”
姬寻看了眼地上的灯草,“你要杀她,抓到人,却没有第一时间杀了她,是雇主的意思?”
渡川沉着脸不说话,只紧了紧手中的剑。
“说起来,久闻大名,却未曾交过手,”姬寻说,“今日遇上了,少不得要请教一二。”他抽出九钧,轻蔑了笑了笑,“你的紫电落到了肃王手里,在兵器上,大概要稍逊在下一筹了。”
渡川听到他提紫电,脸色一变,手腕一抖,剑如灵蛇,直逼姬寻的咽喉。
姬寻站着不动,手一抬,九钧挡在身前,渡川的剑撞上黑漆漆的重剑,擦出银色火花,被绷了个小口子。他知道在剑上讨不了好,慌忙后退,空袖子微微一甩,好像有了生命,一线笔直,像索命绳,再次逼来。
姬寻翻转剑锋,剑气割破了渡川的衣袖,露出里头的乾坤,竟是一条软鞭,瞧不出材质,看似极柔,注入力道又变得极为刚硬。
“原来袖子里藏着乌金软鞭,”姬寻笑道,“怪不得那丫头着了你的道。”
渡川见他识货,更是不敢轻敌,一手鞭,一手剑,蒙面上一双黑眼杀气腾腾。
“要弄到紫电不易,乌金软鞭更是难寻,”姬寻看着他,“这些都是你那位雇主替你弄的吧,他待你可是不薄。”
嘴里说着话,出手却如闪电,招招式式让人眼花缭乱,快得不可思议,明明是柄重剑,却没发出一点声响,如水纹无声变幻,扭曲,错乱,毫无章法,让人顿生han意。
饶是渡川一剑一鞭,也被逼得直往后退,姬寻却突然邪魅一笑,渡川只觉脖子上一凉,九钧压在他喉头上。
姬寻看着他,“到这会了,还是不肯说雇主是谁?”
渡川咬着牙,一言不发。
姬寻却笑了,“干我们这一行,替雇主保密是道上的规矩,可若和自家性命相比,倒也算不得什么,你执意不肯说,倒让我怀疑,你与雇主之间,除了钱财,还有别的。”
渡川脸色微变,姬寻笑意更深,“看来我猜对了。”
337半夜找人
当朝左相来报官,家中新妇被贼人掳走,这可不是小事,骁骑军不敢怠慢,刚好这晚是旗营指挥左满齐值夜,立刻集合数百官兵,分成几路,城东城西,大街小巷,马不停蹄的找人。怕贼人掳着相爷的新媳妇连夜出城,又派人严加看守城门。一时间,上京城里闹得鸡飞狗跳,脚步声,马蹄声,低喝声,还有士兵的盔甲声,嘈杂不休,惊得百姓们披衣起床,到窗子边悄悄张望,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火把接成长龙,将黑夜照成白昼,百姓们听着外头的脚步声时而急促,时而缓慢,不时又响起传令声,喝斥声,仿佛发生了天大的事,百姓们睡意全无,左邻右舍探头的探头,爬墙的爬墙,悄声议论,很快,一个震惊的消息传遍了大街小巷。
温相府今日刚娶进门的新妇被贼人掳走了。
今日温容娶亲,闹得沸沸扬扬,有人目睹新郎倌被晾在肃王府门外小半个时辰,有人看到新娘子不顾礼仪急吼吼的冲进了府里,也有宾客吃席回来,绘声绘色说起新媳妇不肯拜堂,僵在当场……
总之,一天的功夫,温家娶亲这事已经传了好几个版本的笑话,便是再有什么出格的,好像也理所当然,可新妇被掳的消息,还是让所有人都感到惊讶,温公子流年不利,所有的倒霉事全赶到今日了。
温容站在府门前,往远处眺望,小六在夜色中跑过来,朝他躬身,“公子爷,都办妥了。相爷报了官,骁骑军正在找人,动静闹得忒大,这会子,大概全城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