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和萧言锦听到这话,对视了一眼,眸中犹有笑意。
冷锋低头没说话,但耳根渐渐发红,若梦被师弟当众揭短,脸也有些红,喝斥道,“胡说什么,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欺负冷护卫了?”
冷锋配合的摆摆手,“没有没有,若梦姑娘那都是同我开玩笑。”
若梦见他越描越黑,更加恼了,“谁同你开玩笑?”
“好了好了,”清谷主出来打圆场,瞪了浮生一眼,真是个没脑子的,当众说这些,也不怕若梦恼起来又打他。
清风扬道,“不必再说,就这么定了,浮生帮若梦去收拾要带的药材,即刻上路,大军还在越州城等着,早日回去,早日开拔。”
萧言锦知道他这话还有另一层意思,便是:主帅不在,恐生变故,还是尽早赶回去为好。如今他麾下是越州东营的人,正如清风扬所言,今日能跟他,明日也能跟别人,难免没有生二心之人。
目送萧言锦一行人远去,清风扬惆怅的叹了口气,若梦一走,杏花谷就更冷清了。
浮生亦是苦着脸,嘀咕着,“我与师姐一同去就好了,若是开战,那么多伤兵,师姐一个人哪里忙得过来。”
清风扬不客气的给了他一个弹嘣儿,“乌鸦嘴,不会说话别张嘴,再说你们都走了,就剩下老夫一个,你于心何忍?”
浮生,“那就让我去,师姐留下陪谷主。”
“你师姐是留不住滴,”清风扬捋着长须,呵呵笑道,“再不走,她得埋怨老夫了。”
浮生不解,“为何?”
“你说为何?”清风扬又给了他一个弹嘣儿,“来了位沈姑娘,你师姐有危机感了。”
“谷主的意思是沈姑娘和冷护卫……”浮生想了想,摇头,“不会,我看沈姑娘应当和主帅……”
清风扬瞟他一眼,“肃王心里有人了。”
浮生,“灯草不在了呀。”
清风扬看着天边的缓缓游走的云堆,唏嘘道,“无论生死,都是在的。”
374杀的就是旗营的人
隆冬时节,大雪封山,皇帝无法派兵驰援,萧言锦也无法北上,所以他只有一路南下,先扩充兵力再说。
南边临海,内陆只与南疆南蛮接壤,兵力分布不多,就算他全部能吸纳,和皇帝的百万大军比起来,完全不值得一提。
不过不要紧,先南下,再北上,他的本营在西北,只要找回了旧部,他就能直逼皇城。
从越州去昌州的路,萧言锦很熟悉,走山路抄近道比走官道要快,用兵神速,他要在昌州的驻营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给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只是昌越两地虽然相隔不近,平日里两军却常来往来,他不知道消息有没有传过去,为以防万一,他让刘震宇带了一百人充当斥候,在前边探路。
刘震宇原在北营时是校尉,手底下也带了一两千的兵,后来到东营当司军,挂虚职,憋屈得很,见萧言锦委以重任,立刻打起精神,亲自挑选了一百名精兵,前往探路。
有萧言锦亲绘的路线图,刘震宇很快就找到了那座石屋,那是萧言锦特别交待的,说那石屋可避风han,让他们在屋里稍作歇息,补充体力再走。
天han地冻,又下了点雨,刘震宇见四周冷冷清清,连只鸟都见不到,想来不会有什么问题,便招呼士兵们进屋。
石屋里果然比外头暖和多了,士兵们搓着手,寻柴火准备烧火塘。刘震宇突然觉得不对,屋里的暖风是烧过火塘后的余温。
火塘边的士兵也叫起来,“石块是温的,有人刚烧过火塘。”
刘震宇忙喊,“赶紧撤出屋子!”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门口被堵住了,一群男人手执弓箭,冷冷的看着他们。
刘震宇立刻寻找其他出口,毕竟这石屋破旧,到处都是豁口,但每一处豁口外都站着人,他们被重重包围了。
这些男人有些穿着粗布短袄,有些穿着得体的长袍,有些面孔粗糙,有些又还算斯文,良莠不齐,看不出倒底是些什么人?
但刘震宇注意到他们手中的弓箭,并非山野村民射猎的竹弓箭,而是旗营里的正规兵器,黝黑的矢头发着幽幽冷光。
他忙堆起笑脸,“都是自己人,兄弟们是哪个旗营的?”
他不开口还好,一开口,那些男人的脸色更阴沉了几分。
一个男人说,“谁跟你是自己人,死到临头还想攀交情,省省吧。”
另一个说,“别跟他们废话,山爷下令放箭吧。”
刘震宇道,“你们敢杀旗营的人?”
一个洪亮的声音接茬,“我们杀的就是旗营的人。”随着声音,一个穿着深灰色棉袍的男人走了出来,圆脸,浓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