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微蹙眉头,表示怀疑。
“是真的,我爹挨了大杖,被贬为书院郎了。”温容对皇帝的行为极为不满,愤慨的道,“皇上听信奸臣谗言,如今行事荒唐极了,早不是从前的明君了。”
萧言锦面色凝重,没说话。
温容眼珠子转了转,说,“有个好消息,一个王爷很挂念的人还活着,猜猜是谁?”
萧言锦没有猜,只是看着他,眼里仿佛有暗流涌动。
温容咧嘴一笑,“是沈焕臣将军,我恰好关在他隔壁,没人的时候,也同他交谈几句,对了,沈将军的妹妹是否联系上了王爷?我让她摸清军中情况,将来好说与你听……”
“你怎知我没死?”
“我派人去悬崖下找王爷的尸体,但没找到,我猜王爷没那么容易死。”
“你在上京可见到灯草的尸体?”
萧言锦的眸光暗沉如深渊,温容心里一颤,但很快镇定下来,“听说灯草被带回宫后,萧言镇亲自刺了她一剑,算是替梁王报了仇。”
“死后仍刺一剑?”萧言锦面如罗刹,戾气陡然而生。
温容只觉周遭空气都冷了许多,有那么一瞬间,他想告诉萧言锦,灯草没死,但萧言锦这副样子实在太骇人,他怕萧言锦怪他不早说,一剑劈了他。
他赶紧转了话题,“如今十万大军拦住去路,王爷准备如何行事?顾永虽没打过实战,却出身武将世家,自幼熟读兵书,深得皇上器重,一路升至京察左卫将军。派他来,也是想试试这把磨了许久的刀。况且这十万大军兵强马壮,武器精良,如今又占据有利的地势,于王爷而言,要攻下紫阳县城,只怕不容易。”
萧言锦冷声道,“打仗的事,不劳你费心。”
温容,“哦,好。”
萧言锦又问,“有个叫姬寻的杀手,是皇帝的人,你可曾见过?”
温容只觉背上凉嗖嗖的,他后悔了,应该一开始就说实话的,到这会,想说不敢说,又怕被他看出什么来,只好低垂眉眼,装作思索。
“既是杀手,想来皇上不会轻易让人见到,”温容慢吞吞道,“后来我进了死牢,对外头的事,知之甚少。”
“姬寻便是杀灯草的凶手。”
温容吃了一惊,“啊?是他?”
“你认得?”
温容后背全是冷汗,“我的意思是……若见了他,一定杀了他替灯草报仇。”
383好一招金蝉脱壳
正如温容所说,顾永虽然实战经验不多,却自小习读兵书,对行军打仗很有一套,不然也不会选择在紫阳县城拦戳,此处地势险要,四周全是险峻高峰,城门高耸且坚固,城下有护城河,城上有箭弩队,城里粮草充足,在此守上一年半载,半点问题都没有。
反观萧言锦的军队,兵马虽强,兵器与粮草却不充足,耗不了多少日子,等士气一溃,顾永领着养精蓄锐的队伍杀出来,凭萧言锦再是战神,也无回天之力。
虽然顾永这边占据了天时地利人和,但他不敢轻敌,毕竟肃王盛名在外,凡事还是小心些好。
“报,”通信兵跑进营房,“将军,敌军兵临城下,我军放箭,但敌军以盾结阵,收走了地上的箭矢。”
顾永皱眉,这样的伎俩,昨日肃王已经用过一次了,怎么还来,真的穷得连箭矢都没几根么?
“未射中一个敌兵?”
通信兵摇头,“没有,敌军毫发无损,全身而退。”
顾永起身在屋里踱步,“传本将军的令,严阵以待,密切监视,若是再来,照打不误,本将军不信,他们进攻,只为捡几根箭矢?”
然而,一连三日,肃王军队准时准点到城下叫阵,城上的箭弩兵按顾永吩吩,照打不误,于是,城下士兵以盾结阵,每日收走一波箭矢。
虽然双方都未曾有伤亡,顾永却损失了数千支箭矢。他倒不是心疼这点箭矢,身后有皇帝撑腰,这点箭矢算什么?原本耗下去,是肃王不利,可这样不痛不痒的进攻,实在让他有些焦躁。
他站在城墙上,看敌军收走了地上的箭矢,正要撤退,突然觉得有些怪异,问边上的副将,“那个戴兜帽的是肃王?”
副将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冷锋在边上,应该是肃王。”
紫阳县城近西北,风沙大,戴个兜帽也算正常,可第一天肃王并未戴兜帽,接下来却一连三天都戴兜帽,像是不想让人看到自己的脸似的。况且在他看来,肃王也不像是喜欢戴兜帽,故弄玄虚之人。
他举起千里镜,仔细观察那戴兜帽之人,但那人始终半低着头,不肯露出真面目。
顾永越看越觉得奇怪,虽然士兵们对那人恭谨有加,冷锋也寸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