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登见他半天不说话,小声说,“主帅想救那位姑娘,可像上次救温公子一样,使招苦ròu计,只需……”
未说完的话戛然而止,因为萧言锦的极冷的扫了他一眼,刘登觉得好像被薄薄的刀片割了下脖子,吓得手脚发凉。
齐子恒走到城墙边,冲萧言锦喊话,“肃王,若想像上次一样夜里来劫人,恐怕没那么容易了,只要殿下敢撤,本将就每隔半个时辰砍下她一个手指头,砍完手指头,还有脚指头,慢慢将她削成人彘……”
萧言锦咬着牙,一言不发,只是盯着灯草,齐子恒的话却一个字都没漏掉。身体里的血液都朝着头顶而去,仿佛要从那里破顶而出。没人知道他心里是怎样的冰火两重天。他想冲上去,杀掉城墙上的每一个人,但他更想灯草毫发无损,被他紧紧抱在怀里。
沈澜心终于发现萧言锦不对劲,低声问,“主帅,您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萧言锦缓缓摇了摇头。
“您的脸色不太好看。”沈澜心轻轻按住他发抖的手,试图安抚,萧言锦却像突然被什么蜇了一下似的,整个人从马背上掉了下来。
众人惊呼,“主帅——”
不过是有惊无险,萧言锦稳稳落地,再抬眼看灯草,竟有一丝躲闪,好像有那么一丢丢莫名的心虚。
灯草也看到了沈澜心,没想到肃王的部属还有女人,穿着银色冑甲,骑在高头大马上,威风凛凛。
萧言锦终于压抑住所有激动纷乱的情绪,冷静下来。
要怎么救灯草?他不可能给她一箭,更不可能弃之而去。灯草就像个强大的磁场,将他牢牢钉在此处,一步都不能离开。
他在心里默默盘算着所有可行的营救方法,算计着城墙的高度,距离,兵力,武器,速度等等一切有关因素,最后颓然的发现,没有一种方法可以让灯草毫发无损。
他朗声问,“要如何才能放人?”
“好说,”齐子恒阴笑道,“肃王只须自缚手脚,走到城门下,本将自会将她送到城下换殿下,如何?”
沈澜心怒斥,“休想!”
萧言锦,“好。”
所有人都惊呆了,齐声劝,“主帅,使不得。”
“这分明就是他们的诡计。”
“主帅不可以身犯险……”
冷锋,“主帅,命箭营兄弟掩护,我与刘登从东西两侧上去,定把灯草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