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高兴,原来是精神不济。
他摆摆手,示意冷锋不要再跟,径直去了后院。
站在院子里,萧言锦看着一溜排的厢房,有些踌躇,冷锋说若梦也住后院,万一进错了屋子,就有点尴尬了。
风无声在空中打着旋,钻进了半开的窗。
萧言锦盯着那窗看了一会儿,轻轻推开门,待视线适应了黑暗,轻手轻脚走到床边。不关窗,连账子都没放,这是灯草的做派,她总是不拿自己当个姑娘。
细长的一溜儿仰面躺着,他用目光丈量着,她长高了,却越发显得瘦了,有了少女玲珑的体态。
到这一刻,他仍有些不敢相信床上躺的就是灯草,他热切的,眷念的看着她,从头发丝到脚趾头,无一不细细打量。想触碰,手刚到半空,堪堪要触到她的脸,却滞住了,害怕一触之下,那身影便会化为一蓬轻烟,消失得无影无踪。
风无处不在,在他与她之间游荡着,扯扯他的衣襟,扬起他的袍边,带着那么点似有若无的撩拔。
萧言锦喉结滚动,缓缓俯下身,一点一点凑近她的唇,可突然,灯草一个翻身,他的唇在她脸上轻轻划过。
萧言锦直起腰,看着灯草的后脑勺,弯唇哑笑。
终究还是忍耐下来,不愿吵醒她,等她睡足了,养好了精神,他们再好好说话。
萧言锦回到自己屋里,进门就闻到淡淡的香气,他抬头一看,一个陌生女子朝他行礼,“王爷回来了,奴婢这就去打水给王爷洗漱。”
“等等,”萧言锦叫住她,“你是谁?为何在本王屋里?”
“奴婢叫眉儿,刘管家让奴婢来服侍王爷。”
萧言锦说,“这里不用你,到后院去。”
眉儿,“可……”
“还不走?”
眉儿不敢违抗,蹲了个福,转身退下。
虽不知肃王为何让她去后院,但上京肃王府来的灯草住后院,她这个近身服侍的自然也能住在后院,比起后罩房,后院离得近,服侍起来也方便些。
其实她从前见过肃王,那时候萧王还没离开平西郡,偶尔也与沈焕臣到街上走走看看,城中百姓大都目睹过肃王的真容。
在西北老百姓眼里,肃王是他们的保护神,人人敬畏,比起敬畏,姑娘们则更加爱慕,毕竟肃王容貌俊朗,身材魁梧,气度不宇。放眼整个大楚,大概都找不出比肃王更俊美更气宇轩昂的人物了,可惜那时郡府里不请丫鬟,不然城里的少女们定会打破脑袋也要争一个名额。这回让她捞着了,真是睡着了也要笑醒。
天刚亮,萧言锦便被刘进捏着嗓子喊醒了,说沈焕臣在前厅已经等侯多时了。
刚夺回平西郡,一切百废待兴,有太多琐事要处理,萧言锦不敢耽搁,让人把早饭摆到前厅,他与沈焕臣一道吃。
萧言锦还在洗漱的时候,灯草闻着香摸到了厨房。
厨房里还是那位腰粗臂圆的厨娘,因着手艺好,她被没齐子恒撵走,一直留在郡府里。见一个小丫头在门边探头探脑,便问,“你找什么?”
灯草说,“有馒头么,我饿了。”昨晚没人叫她吃晚饭,她自己也没什么胃口,索性早些睡,结果天没亮就被饿醒了。
厨娘笑了,指着刚出锅的一屉馒头,“在那呢,小心烫。”
灯草道了谢,掀开罩布,小心翼翼拿了一个,迫不及待咬了一口。
厨娘见灯草吃得香,心里也高兴,说,“那柜子里有咸菜和大蒜,你拿些就馒头。”
灯草说,“不用,有馒头就成。”她见簸箕里有一堆蒜,便站在桌前,一边啃馒头,一边剥大蒜,手与嘴各施其职,谁也没耽误谁。
厨娘见状,问,“你是府中的客人么?”
灯草摇头,“我是奴才。”
“听刘管家说,上京肃王府来了个小丫鬟,就是你呀。“
灯草点点头。
这时刘管家急匆匆跑过来,一见灯草就喊上了,“主子贵客们都还没吃呢,你倒吃上了,谁让你吃的?”
厨娘说,“我让她吃的,大老远从上京来,总不能让人家饿肚子。”
“上京王府来的更应该懂事,也不知道福伯怎么教的,教出个这么没规矩的。”刘管家发了几句牢骚,问厨娘,“沈都尉爱吃的水晶包蒸得了么?”
“蒸得了,”厨娘喜滋滋揭开盖,“您一吩咐,我立马就做了。沈小姐好久没吃我做的水晶包了,定是想得紧了。”
“谁说不是呢,”刘管家颇有些感慨,“真好,王爷回来了,沈将军和沈都尉也回来了,我瞧着他们坐在一起,心里就高兴,你还不知道吧,王爷这回遭此大劫,想法有所改变,昨日还让我挑个机灵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