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水,也有绿洲。”灯草整个人泡在水里,再起来,身上的沙便被水带走了。
“这地方原先有人住,自然有水源,有水源的地方就有绿洲。”
“我猜格尔吉也把营扎在有水的地方,明日叫青奴去查探。”
“不必,他引我们来,不会让我们悠闲太久的,”萧言锦拉着灯草上岸,“夜里水凉,别洗太久。”
待他们离去,一道黑影从树后探出头来,之后便如鬼魅一般,消失在无边的沙丘之间。
——
“你说什么?”格尔吉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姓蓝那小子是……肃王的女人?”
“是,”跪在地上的壮汉答道,“小的亲眼所见,蓝将军是女人,也确实和肃王关系亲密。”
格尔吉吭哧吭哧喘着气,猛的一掌拍碎了桌角。漠北男人能战死,能流血,但那是男人之间的厮杀,是勇士和勇士的博斗,被一个女人砍了手臂,传出去,让他如何有脸面对麾下战士?
“你看清楚了,蓝将军千真万确是女人?”
“千真万确是女人。”
格尔吉点点头,“你起来吧。”
壮汉起了身,后知后觉低下头,一柄大刀插进了他的腹部,他惊愕的抬头,“……将军……”
格尔吉阴沉着脸,“你知道得太多了。”他猛的一抽刀,壮汉软绵绵倒下了。
格尔吉吩咐人把尸体拖出去处理,锁紧两道粗黑的浓眉望着夜空久久出神,过了一会,他叫了两个人进营账,低声吩咐了几句,那两人单膝下跪领命,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黎明前是人最困顿的时候,火堆已经灭去,巡逻的士兵拖着疲倦的步子依旧穿梭在营账之间,却没人发现从沙丘那端钻出两条黑影,极快的闪进了王账。
萧言锦和灯草从河边回来后又弄了一回方才相拥着沉沉睡去,丝毫不知有人摸进了营账。
黑影手持匕首,悄然逼近床榻……
灯草猛的睁眼,喝道,“什么人?”
话音刚落,雪亮的刀尖映在她的瞳孔里,灯草侧身滚开,同时飞起一脚踢过去。萧言锦被惊醒,抽出枕下紫电,浅淡紫光在营账中盈盈荡开,照出模糊的影子。
黑影一左一右,只攻向灯草,并不与萧言锦纠缠,但灯草对付他们绰绰有余,不多时便踢掉了一个黑影手中的匕首,另一个心知不妙,夺门而出,灯草岂肯让他逃了,跟着追出去。
萧言锦喝道,“别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