羁,渊渟岳峙,气势逼人。
哪怕只是远远看上一眼,也叫人脸红心热。
秦岚泽低头理理自己的衣裙,再遥遥望向章熙头上的紫金冠,心中一荡。
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勇气,她迎着那摄人的目光,走到他跟前。
直到现在秦岚泽还记得那日在西山别院,章熙用极轻蔑的语气问她是不是想嫁他。
“你配吗?”
从来没有一个男子敢这般待她,那日他的每个眼神和动作,细节历历在目,像是一个噩梦,午夜梦回,充斥着他满是嘲讽的眼。
可若是她秦岚泽都不配,还有谁配站在他身旁?
那位养在深山的岳桑落?
这国之盛典,盛大奢靡的宫中夜宴,那低贱如蝼蚁一般的岳姑娘,她配吗?
岳桑落当然不配!
所以她施施然来到章熙身畔,华彩万千,只为叫他知道,谁才是珍珠,谁又是瓦砾。
“勇毅侯,你怎么不进去?”
仿佛那日的不愉快不存在似的,她仰头柔声问道。
似章熙这等品阶,进宫无需核查,约定成俗,这是皇室对顶级豪门的优待。除了相府,还有大司马府有此特例。
世界永远有参差,她还没有爬上最顶端。
章熙却只是默然地看了眼她,目光从她身上扫过,没有答话。
他的眼神冷漠锐利,并无半分柔情,可是第一回,他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她感受得到他在看她,以一个男人看女人的眼光。
秦岚泽当然知道自己今日有多美,一身暗紫绸簇锦团花芍药纹曳地长裙,衬得她整个人都轻灵贵雅。
他的眼中终于能看见她了。
她浅笑着立在他身旁,柔声说着什么,他并不答话,也没有走开。
这已经足够。
此时宫门处的人,上到王公贵族,下到守卫小黄门,无一不往此处偷瞄。
只因两人站在一处,登对异样。
窃窃私语声中,秦岚泽聘婷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