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没有说话,就这么遥遥相望着。
好一会,林知意才做主人状,朝他招了一下手,“进来吧。”
仿佛一道命令似的,青年才迈开长腿,缓缓地走到她面前。
每一步的靠近似乎都带着极强的威压,宛若一座小山,在紧逼着她,叫她心脏骤停,喘不过气来。
但林知意知道,他没有压迫,有问题的是她。
是她问心有愧。
似是察觉到她刚才的不适应,段之桁半蹲下来,抬头仰望着床上的人,弯起嘴角。
“你猜到了?”
他似乎有点高兴。
林知意一低头就能看见他光洁的额头,还有那精致的眉眼,眸中深情无一不在包围着她,仿佛他甘愿以这个姿态去看她。
她有些不自在,“你坐着说话。”
“好。”
青年很听话地拉过一旁的椅子,靠近她的床,慢慢坐下,看着她,嘴角的弧度很是好看。
“身体还好吗?”
林知意不去看他过分好看的脸,垂头盯着白色的被子,嘟囔道:“我好不好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说好的不许来找我,你不守信用。”
她声音低落,带着在利莉她们面前没有的小脾气,却又像是在抱怨。
段之桁沉默片刻,哑声道:“对不起。”
听见他又开始道歉,林知意心里更加难受,有点恼怒刚才说话有点重的自己了。
人家好心来看你,尽管绝交了,那也是一个友好的陌生人,怎么能这样欺负他呢?
段之桁这时又道:“只是再重来一次,我依旧会这么做。”
“抱歉,我没能忍得住。”
“……”
林知意忽地就被他“冥顽不灵”给气到了,脑袋习惯性地后仰想说些什么,结果伤口因动作过大猛地发疼,她“嘶”的一声,皱起了眉。
段之桁连忙站起,捧着她的脸将头定住,语气略沉,“别动。”
他的手掌很大,手指很长,将她的耳朵、脸还有下巴,都裹在了温暖里。
林知意瞬间不动了,眼珠子飘忽地盯着面前这张担忧的脸,然后垂下,看着段之桁领口的毛衣针织线条。
“还疼吗?”他问。
林知意想摇头,但脸被定住了,只能低声开口,“不疼了。”
刚才只是习惯性的动作扯疼了伤口,现在没事了,有事的是她逐渐加速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