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叔,刀呢?”
“景叔……”
贺景很想说,若不是自家人,他真想逃离。他被贺晴柔一口一个“景叔”给唤得头都疼了。
不过转眼一看,大皮二皮都在忙着添水,搬运柴火;谢瑾知在搭建临时水池,还要灌水;刘明燕跟贺晴柔在左忙右忙,也是在忙。
他便歇了心思,一心干活。
两个大铁锅,咕咕地冒着烟,上面还用了屉布盖着。
水池那里,一堆小汉子莽着力气,搭建临时的蓄水池。
每一个人都逐渐进入了状态,时不时还会打闹几下,五人组和十人组融洽了。
贺晴柔知道,这是她的桑皮纸的必备的简陋的工具,也是桉树纸的实验前锋。
南方多用桉树,北方多用杨木,因地制宜。
一天的时间过得很快,水已经不知道加了多少回了,娃儿们都被赶回去睡觉了,留着贺景和刘村长在祠堂门口守夜。
第二日,天一亮,娃儿们都不约而同地一起床就来了祠堂,村长和景叔睡得七倒八歪的。
“景叔,刘叔,你们先回去歇息吧,剩下的有我们,有事必定叫你们。”贺晴柔劝道。
贺景迷蒙着,踉踉跄跄地起身:“行,记得一定要来叫我们啊……”
贺晴柔但笑不语。
……
“明浩哥,你们负责捶烂这些桑树根皮。”大皮和二皮两边来回,运送煮得发黑的桑树根皮。
哗啦啦的水往下冲,刘明燕带着他们在仔细地刷洗。用她的话来说就是:“我们来洗,放心些。”
刘明浩认真地点头。
谢瑾知拿起洗好的桑树根皮,把它们用力地切成碎块,再丢入石臼。
“这真的能成吗?”谢瑾知有点担忧。
面前的桑树根皮,明明又放河里泡了十日、又用草木灰煮了一天,看起来就没啥变化。
一条条的细细的根脉,他切着的时候都费劲。
他实在想象不出来,这要如何变成纸,那样细腻的纸。他担心她受人嘲笑。
“放心,总有章程。”贺晴柔安慰他,便去看刘明浩带的石锤大队了。
刘明浩也没想过,这么大的木槌往下捶,这木根皮就变了一点点。
“阿柔妹妹啊,这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