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子有些得意,说:“别人不了解,我灵子还能不了解吗?其实这个王妃,是真正的王妃的后人,她的祖上是唐朝时期西域安国最后一个王妃。当年阿拉伯人进攻安国,王妃从安国逃到了敦煌,在敦煌住了下来。王妃对百姓非常好,经常接济一些贫苦百姓,被当地百姓称为“敦煌王妃”。奇怪的是,这个王妃一代代传下来,每一代只有一个闺女,这个闺女都是她们老祖的翻版,长得都是一模一样。大家习惯了,称呼王妃的后人也叫“敦煌王妃”,就这么简单。”
木托不相信:“那菲儿是怎么认识王妃的?”
灵子摇头,说:“我也奇怪呢。我迷迷糊糊上了八抬大轿,心里还在琢磨我义郎呢,丫鬟就指挥着轿夫朝前走,她好像很熟悉这里的道路似的。这一路上,我设法从侧面打听,得知王妃跟菲儿是世交,本来菲儿是准备这些天就到敦煌去见王妃的,王妃却有急事,自己来到了西宁。至于是什么事儿,我也不知道。”
木托问:“你来到这个院子后,菲儿应该跟你见过面吧?她没问你来有什么事儿?”
灵子说:“当然见过啊,我一直推脱身体不舒服,也不跟她多说话,我怕露馅啊。后来我就干脆装病。菲儿来找了我两次,大概是发现了破绽,也不来了。她带人出去好多天了,我也不知道她去哪里了。”
小王子问:“王妃的护卫呢?十三个护卫,都带着陌刀,他们到哪里去了?”
灵子摇头说:“不知道。我到了菲儿家族的那个院子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们。”
因为太晚,大家也累了,木托让人给灵子和刘义安排了房间,众人就都睡下了。
小王子睡不着,在院子里溜达。九溪也从屋里出来,走到小王子身边。
小王子看到九溪,有些不解:“九溪,你不睡觉,怎么也跑出来了?”
九溪说:“睡不着。白天睡多了,这几天没事儿,天天都睡。”
两人依偎着,在院子里一块石头上坐下。
九溪说:“萨里,我有种预感,这个敦煌王妃弄不好会跟我父亲有关系。”
小王子一惊:“什么?敦煌王妃跟凶人大巫师会有什么关系?”
九溪说:“据我所知,我们家族世世代代在附近经营各种关系,既然菲儿是我父亲的人,而这个菲儿又急着去拜见这个王妃,那很可能,这个王妃也是我父亲的人呢。唉,真是愁死我了,我父亲怎么弄了这么多的事儿呢?”
小王子笑了笑,安慰她说:“九溪,八大巫师,除了南鬼和鬼钉,哪家不成了大巫师的人?没事儿,这些人投奔你父亲,也不过是权宜之计。说起来,我跟你父亲,还是同族呢。这个敦煌王妃,身世也很悲惨,即便跟大巫师有联系,恐怕也不是死心塌地的大巫师的人,你只管放心睡去吧。”
九溪调皮地抱住了小王子:“既然这样,你怎么不去睡呢?”
小王子轻轻推开了九溪,说:“九溪,我们以后不能这样了。你知道,我现在已经是师承者尊长了。以前我小不懂事儿,从现在起,我得跟我师父和师兄们一样,远离女色,无欲无求,专心做我的师承者尊长了。”
九溪哼了一声,说:“你们真是规矩多,我听姑墨尊长说过,你是最后一代师承者了,等打败了我父亲,你也就完成了你的使命了,你还真打算当一辈子师承者?我等你,等你完成了你的使命,我们就找个地方自己过日子。”
小王子说:“以后怎么样,现在还不好说呢。万一我被大巫师的人打死了呢?不管怎么说,我现在代表的可是师承者的形象,木托教主还有阿瓦木陈香他们都在呢,不可造次。”
九溪站起来就朝屋里走,边走边说:“行,行,那我离你远点不就行了吗?我回去睡觉!”
小王子呵呵笑了。
九溪回去后,小王子独自坐了一会儿,感到有些累了,站起身来,准备回屋休息。
正在这时候,他的面前突然出现了一个人。这人穿了一身黑衣,背对小王子,说:“你是萨里小王子吧?”
是个声音沙哑的女声。小王子朝后退了一步,做好了防卫的准备:“你是谁?”
女声说:“对不起,我现在不能告诉你我是谁。但是请你放心,我家主子是找你有事商量,肯定不会伤害你。”
小王子问:“既然叫我去,总得告我你家主子是谁吧?否则,本王子也不是那么好请的。”
女声犹豫了一下,说:“我家主子是敦煌王妃。”
小王子犹豫了一下,说:“好吧。我跟你去。”
客栈大门已关,小王子跟着女子来到墙角,女子先把小王子托上墙头,然后自己跳了上去,她从墙头跳下,把小王子接下来。
从院子里出来,小王子这才发现,外面的夜色竟然如此之黑,简直是伸手不见五指。前面的女子走几步,就停下来等着小王子。一直到小王子的眼睛适应了外面的黑暗,女子才带着他一路疾行。
女子带着小王子一直来到城郊的一处破旧的小院落里,她推开院门,带头走进院子。
院子不大,也很乱。虽然是在黑夜,但是小王子还是清晰地感到了小院子的逼仄和窘迫。很显然,这是一处穷人的住处。而且从院子里的凌乱状态来看,这户人家应该是农户。
在西宁这种气候恶劣的地方,农户是最没有本事,最穷的人员了。
小王子感到有些奇怪,王妃怎么能住在这种地方呢?
女子引着小王子穿过院子,走进屋子里。
屋子里点着蜡烛,蜡烛的光芒像是一堵墙,让小王子的脚步迟疑了一会儿。这一会儿,他先看到了小屋里站着的两个壮汉。这两个壮汉皆一身黑衣,黑布包头,腰悬佩刀,手持长过他们头部的陌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