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子听王妃这么说,愣了一下,好长时间没有说话。
王妃说:“你应该也听说了,十万年前,师承者尊长的位置,应该是苏丽王的。但是她的师妹孤竹想做师承者尊长,苏丽王为了让于孤竹,自毁双目,此事小王子听说过吧?”
小王点头,说:“当然听说过。”
敦煌王妃笑了笑,问:“王子殿下,你觉得此事可能吗?在远古时代,巫师可是除了国王之外,权力最大的人了。而师承者是天下巫师之王,那可以说是万王之王了,苏丽王真的会甘愿把自己的位置让给师妹吗?好,假设苏丽王真的甘愿让位,那她何必还要自毁双目呢?你要知道,据传说,苏丽王自毁双目的时候,还不到三十岁。”
小王子惊讶:“你怎么知道这些?
王妃摆手,笑了笑说:“别的咱先不说,咱现在先说说此事。王子殿下,你觉得苏丽王自毁双目可信吗?”
小王子不置可否,说:“也许苏丽王是世外高人,把什么都看透了吧?”
王妃笑了笑,说:“如果真的看透了,她何必在尼人国被灭之后,还要费尽心血,去建立鬼方国?好,就算她是为尼人百姓着想,那她为什么还要建那么豪华,那么巨大的一个山洞?那个山洞我没去过,但是我知道,建立那么一个山洞,一个小小的鬼方国,需要多少代人的努力啊。还有,她又何必下了一个十万年大咒,让菲儿家族替她守墓到现在呢?你觉得这些都是偶然的吗?”
小王子有些迷惑了。这些日子的经历,让他觉得匪夷所思,觉得震撼之极,他觉得自己的脑袋已经装不下这么多的事儿了,把这些事儿全盘拢在一起想一想,他根本没有这个能力。
因此他老老实实地说:“很多事儿我还没想明白呢,我怎么能想到这些。”
王妃笑了笑,说:“所以我需要提醒你。王子殿下,我们可以暂时不合作,但是我敢打包票,你最后肯定会相信我的话,跟我合作的。还有,你要注意一下你的木托教主,别让人卖了,还替人家数钱。”
王妃站起来要走。小王子问:“我想向你打听个事儿。”
王妃“喔”了一声,缓缓坐下,说:“你问吧,我会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
小王子说:“我想知道,菲儿跟你是什么关系,她为什么要大老远,去敦煌找你。”
王妃说:“这个我暂时不能告诉你,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
小王子哼了一声,说:“就这个态度还想跟我合作呢,这刚刚还说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呢。”
王妃苦笑一声,说:“这个只是我们之间的私人关系啊,跟我们之间的合作毫无关系啊,我有必要把我的所有秘密都告诉你吗?”
小王子说:“不,这不是你们的私人关系,菲儿现在是我的敌人,你跟她有来往,在我看来,你也是成了我的敌人,你觉得对于我来说,你们之间只是私人关系吗?”
王妃沉吟了一下,说:“我跟菲儿的关系……怎么说呢?算是一个互相利用的关系吧。表面上看,她很尊重我,但是我知道,她只是想利用我,达到她的目的。跟木托教主想利用你,达到他的目的一样。”
小王子问:“菲儿有什么目的?”
“其实菲儿是个苦命之人。她不过是个仆人,即便她的家族侍奉了苏丽王十万年,那又怎么样?她还是只不过是个仆人。在苏丽王的眼里,这一点永远都不会变,这是天命。但是这个菲儿非要跟她的天命搏一搏,唉,她是小姐身子丫鬟命,最终必定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弄不好还要赔上自己的性命。”
“你这说了一大顿,都是空话,你没说明白菲儿的目的呢。”
“王子殿下,你要是还没听明白,那就是你的不是了。这么说吧,木托教主的使命,就是得到苏丽王的法印,然后趁你还活着的时候,得到师承者尊长的法印,一统天下。菲儿的目的就是相反,保护好苏丽王的法印,跟大巫师合作杀了你和木托,自己一统天下。”
小王子惊呆了:“他们……他们竟然这么想!”
王妃哼了一声,说:“这里面,你是最重要的,反而你却是个呆瓜。我本来可以不掺和此事的,不过菲儿非要把我拉进来,那我也不得不说句话了,你自己小心些吧。”
看到小王子又要问话,王妃抬手,示意他不要问了,说:“我和菲儿的关系,一言难尽。不过请你相信,我既然跟你说了这些,那你就应该明白,在我心里,我是站在你这边的,菲儿是个为了达到目的,可以出卖任何人的人,你只要知道了这些,就应该知道我的立场了。还有,我得感谢灵子,要不是她,我还找不到你呢。”
小王子一愣:“灵子?她……灵子……怎么说呢,请王妃原谅她吧。她……。”
王妃打断小王子的话,说:“我还得感谢她呢,要不是她,我怎么能找到小王子呢?你回去带个话给灵子,以后想吃好吃的,尽管到敦煌来找我,何必用药呢?若论变脸,我不如她,但是若论用药,十个灵子恐怕也不如我。”
小王子惊讶了:“这么说……”
旁边站着的丫鬟说:“这么说吧,从我们王妃发现了灵子,她就知道灵子会怎么做了,我家王妃利用灵子的诡计,找到了你们。你们想想就行,要不是我家王妃把她的护卫调了出来,你们能救出灵子?”
小王子站起来,拱手,说:“真没想到,王妃竟然如此深谋远虑。王妃刚刚说人皆有使命,那王妃的使命是什么,可以告诉我吗?”
王妃说:“这个当然可以。我的使命很简单,杀了木托,夺回属于我们安国的碧玉狮子!”
小王子一愣:“碧玉狮子?!木托教主手里怎么会有安国的东西?那都是几百年以前的事儿了啊。”
王妃恨恨地说:“你应该听说了吧?当年的苏丽国王把她其中的一个儿子送到了别的国家。他的这个儿子的后人,后来成了唐朝时期小勃律国的国师,小勃律与唐朝闹别扭,唐王派兵消灭了小勃律,这个国师就投奔了黑衣大食。黑衣大食进攻安国的时候,安国国师做法,多次打败了大食人的进攻。大食人就派这个国师,潜伏到了安国,这个国师用纸人杀了安国国师,夺走了国师的法印碧玉狮子,安国因此才灭亡。安国国王一家三十多口人,只跑出了三个。”
小王子惊讶:“原来如此!”
王妃说:“所以,现在菲儿和木托教主都想要你的命,得到师承者的法印,而我只想杀了木托,拿回原本属于安国的碧玉狮子,你跟他们两人任何一个人合作,都是绝路,你只有跟我合作,才会有生路。”
小王子低下头,说:“这个……等我想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