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妙仪环顾了一下,打算放在身旁书柜上:“我来放吧。”
手在接触到书帖的一瞬间,何妙仪像被火燎了一般收回了手。
何妙仪眼皮直跳,她上一次看见这幅书帖,还是在晟朝旻宫博物院里,那天她隔着厚重的玻璃橱窗和人潮远远地拍了张照,把这张图设置成了朋友圈背景。
我何德何能!
何妙仪不禁有些热泪盈眶,最后生硬道:“春明你拿好,我先去擦擦手。”
将书帖安放好后,何妙仪坐回了书案前。
意外发现自制的毛笔有端倪,笔头末尾的狼毫有些炸开,捆笔头的麻绳也松散了许多。
何妙仪眼神微动,凝望着下午送来的书帖片刻,默不作声地把笔重新装好,摆在了笔架最显眼的位置。
换了只毛笔静心临摹起书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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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玉将何妙仪临摹好的纸张递给了符恭。“美人今天午时就醒了,醒了以后看了会书。中午用膳后就习字去了。陛下您走后美人收到书帖一直在看,这是美人临摹的帖子。”
符恭接过后,轻轻哼了声。
这摹的,比不得陛下一撇一捺。
陆临川扫了符恭一眼,符恭把字帖呈上后自觉用三指并紧捂了捂自己的嘴。
“她今天有什么异样的行为吗?”
桃玉回想了一下,犹豫片刻还是如实回禀道:“美人今天让我们陪她同桌吃饭。”
“除此以外还有么?”
“。。。帖子送来后,美人接帖子之前,说。。。说要把手擦干净再接。”
陆临川眼底闪过轻微的诧色,旋即哼笑一声:“还有吗?”
桃玉思索片刻,摇了摇头:“没有了。”
“退下吧。”
陆临川叹了口气,揉了揉额头。
“陛下可是有什么疑虑?”
“我是越来越摸不透她了。”陆临川的书案上放着林凫送来的情报,纸上细致写了何妙仪的生平。
何家独女,在家中极受宠爱,娇纵乖张,对下人极为包容宽厚。。。。。。
再往下是一大串“光荣事迹”。
弹弓打蜂窝,调戏邻家的小书生。。。
符恭瞟了一眼纸上的内容:“这就该是她能干出来的事情。”
不知为何,陆临川脑中总是呈现出那日飞霞之下,何妙仪恬静的面容,回想她近日所作所为,又总觉与情报上的何妙仪有不小的出入。
“太后什么时候回宫?”
符恭粗略估算了下:“快了,太后走时说约莫秋分的时候回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