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一直摊开了放在他眼前,他只是不愿意去看而已。
二十层楼爬到一半的时候,石璋开始觉得累。
不禁想到雪鱼第一次入侵天际的时候,就是把天际的电全部掐断了。那个时候洪晓妆为了一份不太重要的紧急文件爬了二十层楼。
她顶着膝盖的伤病一步一步走上来的时候,到底在想些什么呢。
因为天际的电是她掐断的,为了不让无辜的同事受牵连,所以她必须负起责任,主动揽下这个送文件的任务。
石璋摇摇头,抹了把脸上的汗,才发现摸了一手灰。
怪不得刚才安全部主任这么看自己。
那次她还摔伤了膝盖,他背着她下楼时,说了些很自私的话,利用了她的喜欢。
应该是被狠狠伤到了吧?
所以现在要把电梯停掉,逼他一步步走上来,去体会她当时的心情。
石璋想,这个女人真是幼稚且无聊。
人和人的悲喜是不相通的,男人和女人的想法更是如隔天阙,一个人是不可能体会到另一个人的心情的。
人连搞清楚自己的心情都不容易。
他现在只想爬到顶楼,把她从总裁办公室的椅子上拎起来,然后掐死她。
石璋揉着酸痛的大腿,想到雪鱼入侵《长安》的那次。
之前一直觉得雪鱼的行动神出鬼没,像是随心所欲的恶作剧,可如果把事情简化成起因和结果,一切都真相都昭然若揭。
起因是那天醉太平歌和樱桃甜甜结婚,解红表示了反对和谴责。
结果是雪鱼阻止了这件事。
就这么简单。
他只是不愿意去想而已。
所以解红才能不受病毒影响,保留完整的角色形态,随心所欲地唱歌。
雪鱼第一次入侵,她向他摊牌,表明了她的爱意。
雪鱼第二次入侵,他看明白了自己的心。
如今第三次入侵,石璋隐约有预感,觉得这个故事将要走向结局。
石璋站在二十楼,平复了一下急促的呼吸,推开防火门,走了出去。
晓妆坐在他的办公椅上,看到他走进来,弯起眼睛笑了笑。
她面前的电脑屏幕上有一条缓缓游动的卡通鱼。
“为什么起名叫‘雪鱼’?”
洪晓妆托着腮:“当时还小,上语文课读到李后主的晓妆初了明肌雪,春殿嫔娥鱼贯列,觉得很喜欢,又正好嵌了我的名字,就这么叫了呗。”
石璋走近两步,从裤兜里掏出一把小东西,叮叮当当甩在桌上:“认识吗?”
是他在火灾现场发现的小金属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