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教书。”徐婉回答地理所当然:“正好开学不久,又是一批新学生。”
徐莫野仍不死心,还想追问,徐婉已经轻松岔开了话题。
“啊,一不小心大半年过去,姚光她们这一届都已经毕业了……不知道考得怎么样了……”
池小小艰难地睁开眼睛,觉得身上无一处不痛。
痛是好事,证明她还活着。
视野清晰明亮,视力没有问题。
耳朵能听到走廊护士在说话,听力也没有问题。
她试探着动了动手指,发现能举起手臂,神经也没有大碍。
但想动动脚趾头的时候,却失败了。
尝试再三,她发现自己彻底失去了对下半身的感知力——瘫痪了。
这个消息比死亡更让她绝望,也让她对命运的残酷有了新的认识。
当然,这个认识很快就被刷新了。
因为魏央来看她的第一句话是:“你是怎么知道的?”
他根本不在乎她下半辈子都不能走路了。
男人对于不爱的女人有多残忍啊。
魏央等了她好几分钟,看到池小小还没有从自怨自艾的情绪中走出来,只是一直默默无声落泪。
他强压下不耐烦:“你别怕,我不会不管你的。”
“嘤……”她哀声泣道:“我以后都站不起来了。”
这么严重吗?从伤势上看不出来啊……魏央轻拍她的手背:“我叫医生来检查一下。”
医生诊断,子弹擦伤脊椎神经,池小小两条腿确实失去了知觉。
魏央耐着性子照顾了她几天,池小小只能说出来,是一个娑婆界的工作人员给她塞了纸条。
具体长什么样,天太黑了看不清楚,就能确定是个男的。
当天在场提供服务的七百多人,男的有三百多,魏央把人一个一个拎到池小小面前辨认,也花了好几天时间。
阮长风战战兢兢等了两天,估摸着怎么也快轮到自己了,正在事务所开会讨论现在应该跑路还是蒙混过关的时候,安辛找上了门。
魏央抓不抓已经不着急了,眼下最要紧的是把池小小救出来。
“找沈文洲啊。”
“找过了,不管用。”安辛闷闷地说:“我还亲自劝过,是她自己不愿意走。”
“想救池小小,”阮长风捧着杯茶站在窗边:“眼下只有一个办法。”
安辛等待他的答案。
阮长风用手指头在窗玻璃上写了个“容”字。
“我不想把小容卷进来。”安辛下意识摇头:“她已经做得够多了。”
“这是现在最好的,也是唯一的办法。”阮长风冷峻地回眸:“安警官,在你心里,池小小和容昭,谁更重要?”
安辛下意识地微微后退一步。
“池小小重要,”阮长风替他回答,露出讥诮的表情:“因为容昭能保护自己……对么?”
“有自保之力,不代表不会受伤啊。”阮长风的语气略微变得轻缓无奈:“你还要她回来保护那个一心作死的人。”
安辛隐约觉得不对劲:“这个方案明明是你提的,怎么把锅甩到我头上了?”
“你来找我,不就是抱着这个心思么,”阮长风把茶杯放回桌上:“只是不愿提,不想自己当这个恶人罢了!”
安辛被他看破了心思,下意识要恼羞成怒,但形势比人强,他迅速虚弱下来:“请你……保护好小容,我找不到她,也许你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