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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90章 大致相等（第2页）

众人悚然。

李道宗沉声道：“文明殿机关重重，唯有七符合一方可开启。但若有人提前在内部设伏，或篡改水银流向、堵塞通风口……一旦大门关闭，我们七人将被困死其中，对外宣称‘意外殉职’。届时，太子便可顺势宣布废除辅政制度，亲掌大权。”

“而真正掌控一切的，是躲在幕后的赵德全和李崇义。”崔明远咬牙，“他们甚至不需要动手杀人??只要一场‘意外’，就能让七卿集体消失，新政根基瞬间崩塌。”

风雨愈急。

第三日黎明，七卿各自乘轿，分道出发，于午时前齐聚终南山脚。山道泥泞，禁军层层布防，看似护卫森严，实则处处透着诡异??这些士兵佩戴的腰牌，竟非兵部统制，而是内廷特令签发。

杜荷不动声色，暗中传令亲信暗探：“即刻封锁山口，禁止任何非辅政阁属员靠近文明殿百丈之内。另派快马通知京畿巡防营，若一个时辰内未见我等信号烟火，立即包围太极宫，控制赵德全！”

一行人抵达殿门前，青铜巨门巍然矗立。七枚信符依次插入凹槽，齿轮转动之声隆隆响起，尘封多年的光芒再次洒落。

主殿开启刹那，一股阴冷气息扑面而来。

杜荷眉头一皱：“不对。殿内温度太低，通风系统应已关闭至少一日。而且……”他俯身查看地面，“这里有新鲜脚印，通向律法室。”

众人警觉，拔刃在手，悄然深入。

律法室内，《大唐律典》正本静静陈列于玉台之上。可当杜荷走近翻阅时，却发现最后一页被人替换??原本记载着《辅政约法七章》全文的地方，赫然贴上一份伪造诏书，标题赫然是《罢七卿摄政权诏》！

“好毒的心肠！”魏元礼怒吼，“他们想用先帝名义，宣布我们非法！”

话音未落，四周机关突响，青铜门轰然闭合，火把逐一熄灭，整座大殿陷入黑暗。

紧接着，滴水声响起??是水银开始流动的征兆。

“他们在引毒入室！”李道宗大喝，“快找通风口！”

混乱中，阿史那社尔猛然发现墙上《盛世长卷》略有松动。他用力一推，暗格开启，露出一条狭窄甬道。

“跟我来！”

七人鱼贯而入，刚踏出几步，身后便传来剧烈爆炸声??毒箭发射，水银灌入，律法室已成死地。

甬道尽头是一间密室，墙上刻满先帝亲笔批注：“治国如持灯夜行，稍有不慎，火灭人亡。唯以制度护火，方可传之久远。”

杜荷颤抖着手点燃油灯，发现桌上留有一封黄绢：

>“若见此信，则吾计已成。

>火种不可久寄于他人之手，终须归于天子。

>七卿专权，虽出于公心，然久必生弊。

>吾宁负骂名，不忍见大唐再陷分裂。

>??昭泣书”

所有人怔住。

崔明远声音发抖：“这是……太子亲笔？他竟然……知情？”

杜荷久久不语，最终长叹：“他不是不想守，是他已被困在恐惧之中。赵德全日日在他耳边说：‘七卿功高震主，迟早篡位’；李崇义夜夜进言：‘你已是皇帝，何必受制于人’。十年太平，让他忘了自己是谁的儿子，忘了父亲为何而死。”

阿依古丽含泪道：“可他终究读过那句‘后世之人，当知此盛世，非天降，乃人力所造’啊！”

“所以他还在挣扎。”杜荷缓缓道，“这封信，写得悲痛，却不决绝。他仍留了一线生机给我们??这条密道，只有先帝最信任的人才知道。他让人留下它，就是希望我们活着出去。”

苏烈握紧拳头：“那我们现在怎么办？逃？还是……反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