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心怒从心头起,啪一下打掉李捕快的的手,却含着嗔笑道:“李捕头竟会说这等空话,我一个妇道人家还要养着个体弱的婆婆,这辛苦一天都不够我们娘俩嚼裹的,还添什么衣裳?”
李捕头道:“你难,大家伙都知道,可谁家又容易?我倒想替你添几件衣裳,就怕你不收。”
唐心闪过一抹厌恶,随即假笑道:“你要舍得送我就敢要,就算嫂子找了来,我只推到你头上不就完了?”
李捕头坐下来,看周围人都等着看自己笑话,不禁沉了脸咳了一声,故作正经的对唐心道:“快着点儿啊,我待会儿还得巡街呢。”
唐心也不跟他多计较,端了面过来,问:“最近地面不太平?”
“你个女人家家,问这个做什么?”
唐心暗暗撇嘴:德行。
怕是你自己也不清楚,却专爱装腔作势。
她想了想还是道:“昨儿晚上这镇子里可来了一群骑马的,就不知是过路的还是特意来这儿的……”
李捕头的碗当一下就掉到桌上,一脸惊讶的道:“你说这话可真?”
唐心点头:“自然是真的。”
李捕头面也不吃了,腾一下起身道:“什么时辰来的?都去了哪儿?又几时走的?往哪儿个方向?”
唐心道:“我哪儿知道,就是听那么一耳朵。”
一时众人都围过来,对李捕头道:“咱们这儿穷山恶水,可没什么抢头,这土匪八成就是过路的。”
“你懂什么?”李捕头见众人都眼巴巴的望着他,越发要装模作样,剔着牙道:“越是穷山恶水越是出刁民。
前几年大旱,咱们这十几个县颗粒无收,后来又大水,才种的庄稼都淹了,到了秋收一粒米都没收着,老百姓饿死了一大片,拖家带口全逃难去了。
这几年虽说好些,可也不是什么丰收年,还不知是个什么光景呢。这人穷志短,可不就聚到一块落草为寇去了。”
李单胡咧咧完了,面也吃完了,把碗一推,拿起刀道:“我得把这重要的消息报给县太爷去。”
又招呼唐心:“面钱记帐,我还有公务,先走了。”
唐心笑道:“记什么帐,不过几文钱的事,李捕头有空再来啊。”
李捕头吃饱喝足,大摇大摆的走了。
面摊上的人取笑唐心:“既是几文钱的事,我的面钱你也给抹了呗?”
唐心拿着切菜的刀往他桌上一劈,直接劈进木桌里,她冷笑道:“行啊,把你手留下,我就给你把面钱抹了。”
那人也不害怕,哈哈笑着掏出钱,道:“我这手可是一家子老小吃饭的营生,没了手,一家子喝西北风去?”
走了几步又鄙薄的骂唐心:“你也就是欺软怕硬,有本事跟李捕头怎么不横呢?”
唐心也不恼,道:“你要是也有本事弄个捕头当当,我也不管你要面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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