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氏沉下心来,望着白鹤鸣道:“或者我能帮上忙。”
白鹤鸣直接拒绝:“不用。”
在他私心里,不管这是他的姐姐还是妹妹,总之男人的事,犯不着让女人出头。
“为什么不用?你嫌我没用?”
白鹤鸣噎住。
当然不是,但这是事实,她一个内宅妇道人家,能帮上什么忙?
白氏交握双手,肩背挺直,颇有些当年正当盛宠时的样子,凛然的道:“你别忘了,我还是太子妃。虽说我活着还不如死了,到底是个值得人跪拜的牌位,但我既然还有一口气,我就是太子妃。”
她眼望白鹤鸣,自嘲又心痛的道:“八年了,我没恨过他一声,没怨过他一句,就算是还债,也该他还了。这粮,我替你筹。”
白鹤鸣道:“你和殿下之间,不论是什么,那是你们两个人的事,我和他之间是男人之间的事,与你无关。”
他略微沉吟了下,谨慎的道:“你们毕竟是结发夫妻,又是皇家夫妻,和寻常夫妻不同,就算你仍旧和他鹣鲽情深,白家人也不会怨你。”
白氏一下子就落下泪来。
她就知道,就知道……
不管是父亲还是兄弟,他们在白家灭族这件事上,再恨太子,也不会恨她怨她。
可越是这样,她越不能什么都不做。
白氏勇敢的望着白鹤鸣道:“我都知道……但这事,与我和他之间没关系。
便是你不肯要我帮忙,还不是到处去求告?
你虽是白家仅余成年男丁,却也未必有多少人还肯卖你情面。
这样,你跑你的,我帮我的,只要劲儿往一处使,最后能达成让你满意的结果就成,好不好?”
白鹤鸣不忍看她求乞的眼神,心一软,便道:“好。”
☆、心计
白氏立刻就笑起来。
她本来就不是真正的垂垂老妇,这一笑,属于她的女性的柔美和母性一下子就全爆发出来,像流星,像昙花,美得让人心悸。
白氏却仿佛一下子就活了过来,她有些急切的安排着自己接下来的行动,都是关于白鹤鸣的:“不知道你要来,也没准备什么礼物。”
白鹤鸣道:“是我来得匆忙,临来时带了些特产,也不知道能不能入娘娘的眼。”
白氏嗔他:“什么娘娘不娘娘的?别人不知,你还不知?我不稀罕那些虚名。
我现在只是你的长姐。你又没成家,又没个营生,手里一定不富裕,给我备什么礼?
本来就该我照顾你的。”
她又招呼雁翎:“你替阿弟量量尺寸,我回头就把衣裳做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