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君,她是臣,是以就算有错,也绝不是他的错。
白氏如何听不出来太子的不耐烦?
她不过是不在乎而已,闻言也只是淡淡的笑了笑,道:“造化弄人,天命如此,我一早就认了命。”
太子不置可否。
既是认命,又何以会有今日这一见?
白氏问他:“殿下可是后悔前来?”
太子怎么肯承认?
他道:“怎会?”
白氏笑笑,道:“罢了,我也不想过多叨扰殿下,就只有一句话想问。”
“你说。”
太子已经有些如坐针毡了。
不管她问什么,赶紧的,答完了他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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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氏眼望黑夜,幽幽的道:“当年我父亲兵败之事,殿下当真是无心么?”
太子猛的站起身,怒斥白氏道:“白氏,你此话何意?”
白氏并无惧怕,只平静的仰脸,问:“是或是不是,殿下很难回答吗?”
“你敢诬蔑本王?”
她比太子要矮一头,但此时脸上全是嘲弄和冷冽,气势上倒不输他。
她问他:“八年了,我从未质问过殿下一句。
八年了,我从未怨怪过殿下一声。
八年了,我不曾恨过殿下一刻。
怎么,这个时候我问一句,出格了吗?”
太子眼眸一眯,冷声道:“你是太子妃,与我是夫妻,本就该同进共退,荣辱与共。就算世人都误解本王,你也该与本王并肩站在一处,无条件的信任本王。”
“那么殿下可曾如你所说,也与我同进共退,荣辱与共?并肩站在一处,无条件的相信我?”
那又如何一样?
白氏嘲弄的弯唇,道:“己所不能,何必施之于人?
连殿下一个七尺男儿都做不到,又如何以此要求妾身一介弱质女流?”
“白氏,你放肆。”
白氏道:“殿下何必恼羞成怒?我问此一句,并非是和殿下清算旧帐。”
她也配?
还能怎么清算?
白家人都死绝了,还剩几个小辈儿,读书的不成,习武的不就,如今也才十一二岁的模样,能不能养到大还得两说。
她一个不折不扣的没脚蟹,何谈和自己当今太子清算?
太子斥道:“白氏,慎言。我虽顾念夫妻情份,但君臣有别,你别自取灭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