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心恍若未闻。
还要什么脸?
她的脸不就是他亲自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大庭广众之下,亲手扒了的吗?
唐心不理他,只赤脚往前,每走一步,脚下便是一滩腥红,像是从荆棘里开出来的玫瑰,那么艳,却那么悲决。
白鹤鸣脑子嗡了一声。
他抢前一步,堪堪接住昏倒的唐心。
…………………………………………
一个四十多岁年纪的军医把了把唐心的脉,摇头道:“十七爷,老朽平日只管军士外伤,这妇人之事,老夫实在无能为力。不过……”
他小心的觑了白鹤鸣一眼。
白鹤鸣一脸茫然,还有点儿不耐烦。
老军医只得硬着头皮道:“不过,看脉像,这位小娘子怕是有了身孕,但失血过多……恐怕……呃,保不住了。”
白鹤鸣呆呆的瞅着他:“啥,啥,啥?”
身孕?谁的?几个月了
军医一脸为难。
这我哪儿知道?
这要不是您的,那就是外头那位周秀才的。
他道:“十七爷,看脉像应该有三个多月了。但这不是重点……小娘子性命攸关……”
不能再拖延了。
白鹤鸣脑子里乱糟糟的,他是困在其中的茧。
想脱困而出,却找不着出路。
好在“性命攸关”四个字的含义他是懂的。
半天才勉强回过神来,白鹤鸣吩咐人道:“去请郎中,快点儿。”
………………………………
镇上就有一个郎中,还是个半吊子,平日走街串巷,摇铃行医,不过靠卖药为生。
他今日倒在,被祁三命人掳了来,抖手抖脚的诊了一回唐心的脉像。
半晌苦着脸摇头道:“我也就管个头疼脑热,这妇科千金我七窍只通六窍。
啧啧,这唐娘子胎相不稳,显然孩子保不住了。
偏母体又失血过多,只怕,母子俱是不成的了。”
要不是时机不对,他更想把这“奇闻”传出去。
唉哟喂,不得了啊,唐娘子看着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