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鹤鸣憋了一会儿,道:“小子,别这么臆断,我承认是我不知情才伤了她,可我不是有意的。”
他要真遭践唐心,至于把她送来济生堂吗?
顾知远瞟了他一眼,道:“我可以替她施针,若能止住血,她这条命或许还有得救,但孩子保不保得住,就得看天意了。”
白鹤鸣这心就跟被人抛来荡去一般,刚才还如陷在地狱,这会儿又看见了希望。
能救活唐心就行。
至于孩子……算了吧,以后总还会有的。
虽然歉疚,可总有个轻重缓急。
没了唐心就什么都没了。
他道:“你踏马不早说?”
顾知远毫无愧疚之心的道:“我不过是试试你是否真的想让她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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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白鹤鸣打发出去,顾知远很是费了一番功夫。
白鹤鸣对于把唐心留下来和他相处十分的不放心,他道:“孤男寡女,你说你在施针,谁知道你在做什么?”
顾知远笑了笑,道:“就我,毛都没长齐的半大小子,我能做什么?你以为人人都是你?”
白鹤鸣被噎得说不出话来,耍赖道:“那也不行,事无不可对人言,你做什么我不能看?要论亲近,也是她和我亲近,不是你。”
顾知远道:“疾不避医。”
“少说这些屁话。”
“……”顾知远真不明白,他哪儿就表现得出来会对这位小娘子做什么了?
白鹤鸣死活不肯出去,顾知远只好祭出杀手锏,道:“你留在这儿,我没法静心施针。”
白鹤鸣哼了两声。
虽然不屑,可也知道这顾知远手艺不精,别因为自己在这盯着,他再施错了针。
又威胁了一番,白鹤鸣这才出门。
他一走,唐心就睁开了眼睛。
她虽然失血过多,浑身无力,但还没到昏厥的地步,她不过是不想看见白鹤鸣而已。
顾知远望着她,并不意外。
他亲自调配好了药,递给唐心,问:“可用人服侍?”
唐心收回有些空茫的眼神,摇了摇头,自己接过瓷碗,三两口喝个干净。
顾知远道:“你擅用虎狼之剂,是真不想活了吗?就算不想要这个孩子,也大可不必用这种极端、激烈的方式。”
唐心一愣:“什么?”
她随即为自己的无知而有些赧然的道:“我不懂药性,不过是郎中说什么我就听什么。”
顾知远摇摇头,又问她道:“想不想活?”
当然。
顾知远问:“孩子呢?”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