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鹤鸣一把按住她:“别乱动,不要命了?”
唐心一想也是,命是自己的,何必赌气?
她重新躺回去,道:“我知道你有权有势,人命在你眼里如草芥一样不值钱。我要对付的人也不是什么官宦士绅,你收拾他也不过是抬抬手指的事,所以什么证据都不重要了。”
她盯着房顶,发狠道:“我要朱珏替我公公偿命。”
白鹤鸣:“……”
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刺耳呢,什么叫“人命在他眼里如草芥一样不值钱”,他又不是杀人如麻的魔鬼。
不过算了,跟个女人斗嘴,没劲。
在她那儿,他压根就不是个好人。
白鹤鸣问:“朱珏是谁?和你们家有什么深仇大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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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心以前天真的时候没少盘算过这仇该怎么报。
当然是把朱珏告到衙门,让他得到应有的惩罚,也还公公一个公道。
杀人偿命,这是天道轮回,本该如此。
但是经了白鹤鸣这事,她仿佛霜打了的茄子,一下子就蔫了。
她不得不正视一个事实:她太弱了。
弱到什么程度呢?
那就是一旦有谁动手,她连自己都保护不了。
不只如此,还要把那些她想真心以待,又愿意真诚待她的好人都拖下水。
她受什么样的苦楚,她不怕,但她怕连累无辜。
周嘉陵被她连累的还不够吗?
真论起来,白鹤鸣的罪行不比朱珏的轻。
但唐心却没办法讨回公道,甚至连句狠话都没得说。
白鹤鸣她还能忍,毕竟一别两宽,两人天悬地别,这辈子也见不着面。
但朱珏可是本地富户,世代经营,亲戚故旧到处都是。
唐心想凭一己之力把他告到官府,只怕不是一个“难”字形容的。
朱珏在青阳镇也算是一霸了,平日里多收个租子,欺负个把人是常事。
哪家姑娘生得漂亮,他虽不至于明抢,但背地里搞些小动作,完事不过砸下十几匹绢。
至今为止也没人敢和他作对。
唐心如今也不想费这事了,横竖白鹤鸣也不是好人,那就借他这把刀,直接宰了朱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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