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氏还没睡,正在灯下写着什么。见她进来,忙搁了笔起身,朝他盈盈一拜。
白鹤鸣坐到桌前,问:“写什么呢?”
崔氏微笑道:“随便乱写的。”说着就要蜷成纸团。
她不愿意让他知道,白鹤鸣也不强求,只从墨渍未干的纸面上掠了一眼,这才看向崔氏。
崔氏生得其实不错,眉是眉,眼是眼,看着就是个温柔、乐观的性子。
当然了,不能比。
人和人一比,那就只剩气死的份儿。
只是崔氏面色不大好,不知道是不是灯光的缘故。
不过大白天看她,她脸上的白也不是那种肤色该有的正常的白。
白鹤鸣问她:“你身子不好吗?”
崔氏微怔,随即苦笑道:“也不是,就是体弱,长年吃药罢了,只在春冬的时候会咳嗽些日子,并无性命之碍。”
如白老夫人所想,崔氏的确心虚,且她本就心思细腻,白鹤鸣随口一句话,她不免就多想几个过子,生怕遭他嫌弃。
白鹤鸣倒没这个意思,他不过是看到了,所以想到了,顺口一提。
他道:“吃的什么药?回头跟娘说一声,家里配药的时候给你也配些出来。”
崔氏由衷的笑出来,道:“是。”
白鹤鸣看她拘谨的站着,一指对面,道:“坐着说话。”
崔氏这才小心翼翼的坐了。
白鹤鸣问她:“你怕我?”
崔氏望着他,温婉一笑,道:“不怕。”
白鹤鸣挑了挑眉。
难得啊。
崔氏认真的答道:“是真的,郎君虽然生得……粗糙,”她笑一笑,道:“但我知道郎君心思良善、正直、侠义、细腻,总比人面兽心的好吧?”
白鹤鸣这回是真对她另眼相看了,他大笑道:“倒不成想你还是慧眼识英的红拂女。”
两人相谈甚欢,接下来也就水到渠成。
只是半路又出了岔子,崔氏面如淡金,气息微窒,明显是喘不上气的节奏。
白鹤鸣只得匆匆披了外袍,命人:“去传郎中。”
崔氏一把拽住他,勉力道:“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