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评价他:“宝刀未老。”
裴迟生忍不住说:“我只比你大一岁,如果我老了,你不也一样?”
盛夏与他相视一笑:“最起码我要明年才到你这个年纪,我们始终有一岁的差距。”
两个人白酒红酒混着一起喝,谈人生谈理想,在酒精的刺激下,将平日里许多不敢说的话都讲了出来。
盛夏忍不住流泪,她抹着眼泪对裴迟生说:“你知不知道我最讨厌你为了言语要死要活的样子了,有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失恋吗。如果我的阿禹还在,如果他可以活过来,我愿意拿我的一切去换,只要他活着……”
她有些哽咽,说不下去。
裴迟生亦喝的有些微醺,他听着她的哭泣声像流水般划过耳畔,也觉得有些心烦意乱。
他的眼睛看着不知名的空虚。
“有时候,你傻头傻脑的,看起来确实需要一个人管着才好。”
盛夏抹了抹眼泪,就轻轻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
“让我倚靠一会,一会就好。”
客厅的落地窗正对着东墙一垣墙壁,墙下种着竹子。地下有几盏地灯,旁边便是一个不大的泳池,灯光勾勒出支支翠竹,细微如画。依稀可见泳池边碧意的倒影,沉沉如潭。
盛夏的呼吸喘的有点粗,裴迟生侧目去看,就看见她闭着眼睛。睫毛微微颤抖,上面还有未干的泪花。
“盛夏?”他轻轻叫她。“盛夏?”
没有回应,她大概是真的喝醉了。
裴迟生知道自己也喝高了,酒劲一阵阵上涌。
于是趁着还有一丝意识,起身抱着她往房间里走去。将她放在床上的时候,她的手指抓住了他的衣领,像是本能反应。
裴迟生十分疲惫,干脆就也瘫倒在大床上。头顶的灯光刺眼,他干脆偏头看着她。这样近在咫尺的距离,清晰的连她的眼睫毛都可以数得一清二楚。
她往前蹭了蹭,头埋在他的肩窝里,呼吸间有点湿意,有种松脂般的奇异温软。
这样近的距离,裴迟生几乎累的连眼皮都睁不开。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脑子里就像没有任何思考的余地。
明知是不能触碰的禁忌,却沦陷在酒精的支配中。
直到她嘤咛一声,避开他的亲近,低下头蜷缩着身子沉沉睡去,他才如梦初醒,低喃一声。
“对不起,我喝多了……”
虽然她醉了一塌糊涂,大概也不会记得这件事。但他心中不免渐渐后怕,可她的头还枕在他的臂弯中,无法抽离出来。
裴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