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盈拿出一颗药丸塞进她的嘴里。
一股很清凉的味道迅速蔓延在口中,让她喉咙的肿痛消了不少。
薛盈:“我没有随身带风han药的习惯,只能现做,药材已经备好放进锅里了,要熬炖一整夜,明早就可以喝了。”
说完这个,看她还傻不愣登地捂着那个镯子,薛盈心里的火又开始往上窜。
“别捂了,我才不要你的破镯子!”
她没好气地瞥了她一眼。
“这镯子里有我看不清的力量,不过倒是没有恶意,你想戴就戴着吧。”
作为天生的巫医,薛盈一向能感知到一些寻常人察觉不出的力量。
陆秧秧听完她的话,低头看向了她手腕上镯子。
她迟钝地想了想,握住镯子开始往外摘。
但她把脸都憋红了,还是没能把镯子从手上撸下来。
她就知道,晏鹭词拿出来的东西,没有一个是能让人完全放心的。
而这段时间,方为止已经将她今晚所说的事无巨细全写了下来。
搁笔后,他看向陆秧秧:“不回……那、那边,不通知……吗?”
陆秧秧缓慢地回忆了一下,她给晏鹭词编小蝴蝶的时候,好像说过“我一会儿就回来”。
怕他闹起来,生着病的秧秧小谷主还是费心劳神地打开包袱,放出了萤虫和透明细蛇。
做完这些,她实在没了精神,软趴趴地走到了薛盈给她铺好的床边,解下包袱准备睡觉。
脱衣服时,一片桃花花瓣从她的颈后掉了出来。
陆秧秧不记得这是她从哪里沾到的,不过因为很好看,她就随手把它放到了她的枕边,随后便整个人倒进了床里。
另一边,晏鹭词的院子中,晏鹭词把装兔子的笼子提到了池塘边。
他一靠近,池塘里的鱼一瞬间全都不见了。
他并不在意,打开笼子想要把小兔子提出来捏一捏。
一听到笼子打开的声音,小兔子全身的毛都吓得竖了起来,死命地扑到了笼子的角落,短小的四肢勾住笼子,说什么都不愿被他抓住。
晏鹭词面无表情地掐着它的脖子,将它生生拖了出来。
被晏鹭词捏在手里,小兔子动得更凶了,两条后腿简直踢出了残影。
看着它拼命挣扎的样子,晏鹭词的眼神阴沉了下去。
“她已经会向我撒娇了,你却还躲着我。要不是你跟她很像,我已经把你杀了。”
他身上杀气涌动,终于将小兔子吓得昏厥了过去。
看着瘫软不动的小兔子,晏鹭词突然没了兴趣,抬手把她丢回了笼子。
果然只是像而已,根本就不能代替。
他看了看屋子中备好的宵夜。
“她为什么还不回来?”
他还有蜜饯没向她要到。
就在这时,一群萤虫飞进了院子。
它们似乎对他有些惧怕,远远地就开始成群扇动翅膀洒出金色的粉末。
晏鹭词从它们身上感觉到了陆秧秧的气息,熄灭了指尖即将挥出的青紫火苗。
从萤虫翅膀不断散落的金粉慢慢在空中流沙般地聚了起来,汇成了一幅字。
两行,九个字。
“明天回”。
“今晚别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