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脆的弹额头声音落下,薛盈捂住了她自己的额头,她今早刚贴好的珠翠花钿整个儿地歪了。
陆秧秧摸了摸自己刚被弹到的额头,相当惊奇:“阿盈,我一点都不痛!”
“你当然不痛!痛的是我!”
薛盈气不顺到了极点。
她摔开玉梳坐回铜镜前,重新用手指调整着她的花钿。
“为什么……”
陆秧秧自己伸手弹了自己的脑门一下,顿时“嗷!”地一声捂住了额头,痛得连着揉了好几下。
边揉着,她像是想到了什么,不可置信地摸向了她的耳垂。
她以为这截白骨最多只是保护她不会受伤而已,没想到它竟然能直接将这份伤害反弹给伤害她的人!
那以后她再遇到敌人,不就完全无敌?!
薛盈却没有陆秧秧那样乐观。
“你先别高兴,我劝你好好想想吧,这样强大的东西随手就能拿出来送人,这种人,你到底能不能招惹得起?”
又不是她想招惹他,她巴不得他马上把惑心术解开,两人一拍两散再不见面呢。
虽然这样想着,但陆秧秧的心底也的确浮现出了更多对晏鹭词的疑惑,可不等她深思,因惑心术而起的相思就开始强烈了起来,陆秧秧心口一揪,顿时什么都不想了,往头顶使劲抹了几把发油,拔腿就往晏鹭词的院子跑。
她捂着心口赶到的时候,晏鹭词正在池塘边抱着古阮、对着他从乐府拿回来的乐谱弹。
见到晏鹭词,陆秧秧松了口气,忽然感觉这个曲子好耳熟,像是在梦里听过。
但她还没仔细听,晏鹭词就停住了。
他看向她:“早饭。”
陆秧秧马上来了精神:“早饭来了吗?”
她回来得太早,出去买早饭的段峥明还没回来,所以她现在胃里就只有薛盈给她灌的那一碗药,特别需要吃点热乎乎的东西填肚子!
“没有。”
晏鹭词看着她。
“我在等你去拿早饭。”
按规矩,有了侍女,像是提食盒这种杂事就不必院子的仆役来做了。
晏鹭词本来就不喜欢那些仆役总往他的院子里进,现在陆秧秧来了,他正好就把这些活儿就全推给了她。加上午后的精致糕点和睡前的安神甜汤,陆秧秧一天就要往外跑上三四趟。
可晏鹭词又不喜欢陆秧秧离开太久,每次只要她出去,他就坐在台阶上等她,她回来的稍微晚一会儿,他就不开心。
“你为什么要故意绕原路?我都快听不到你的心跳了。”
气得陆秧秧特别想甩手不干。
但帮他跑腿也不是一点好处都没有。
所有的食物,她都随便她吃,想吃什么、想吃多少,都可以。
不得不说,长乐宫厨子的厨艺比山谷里二狗叔的要强多了,一天下来,陆秧秧觉得自己的脸都圆了一点。
就像现在,提着睡前的安神甜汤往回走,陆秧秧拿出刚才跟掌勺大娘要的滚油炸鸡腿就想来一口,但她刚把嘴张开,就看到了张百里。
他的头发全包在一张麻布头巾里,穿着一身粗布短衣,正扛着两大袋子面粉往库房走。
看到陆秧秧手里的鸡腿,他很明显地咽了一下口水。
陆秧秧见状,把鸡腿从嘴边拿了下来,给他使了个眼色。
不一会儿,两人就在一处四下无人的角落里碰面了。
陆秧秧把她还没吃的滚油炸鸡腿递给他。
“快吃吧。”
见他吃得狼吞虎咽,她连忙打开食盒。
“慢点吃,要是觉得噎,我这还有汤。叫你来打杂,只是让你装装样子,面子上能过得去、不被管事的赶走就行了,你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