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他用的不是佝偻老者苍老的声音,而是青年清冽如泉的嗓音。
陆秧秧的目光又一次落到了他眼角的那颗极小的浅痣上。
她终于想起来她在哪里见过它了。
一刻钟后,紧闭的石门再次被旋开。
进来的人虽然还是用着那副老者的面容,但他的腰背却挺直了起来,整个人顿如松竹。
他走到还藏身在书架高处的陆秧秧面前。
“我们走。”
陆秧秧立马悄声跳下。
怕她被书架撞到,他一直伸出手臂帮她挡住那些坚硬的边角。
两人就这样出了乐府,很快顺利地走到了无人的地方。
见已经足够安全,陆秧秧试着喊出了他的名字。
“宋谶?”
他点头:“你认出我了。”
陆秧秧不问他为何出现在这里、又为何是这副模样。
她只是好奇:“你这脸做得也太逼真了。这是什么幻术吗?我完全没能看破。”
“不是玄门法术,只是一点小小的易容手艺。”
宋谶清浅地对着她笑,“你要是喜欢,我日后可以教你。”
日后?
不等问这个,陆秧秧又想到:“你怎么会有这种铜钱?”
“一位故人所赠。”
“能给我看看吗?”
见他应允,陆秧秧从他手心拿过昙花铜钱握在掌中。
不久后,她将手指松开,铜钱嗡嗡鸣起,一道虚渺的雾气从铜钱上方浮现出来。
雾气中,连乔手腕戴着红绳,正将一枚昙花铜钱交给一个六七岁模样的清秀男孩。
“这就是我给你的信物了,你可得好好保管,要是把它弄丢了,你将来去我的山谷,可是会被打回去的。”
“我会的。”
男孩回答得十分坚定。
眼角的一颗小痣在没有色彩的黑白雾气中格外显眼。
这便是这昙花铜钱的其中一门作用了。作为谷主,陆秧秧不仅能感知到这铜钱是由谁赠出的,还能还原出当初赠予时的画面。
至于晏鹭词丢下用于栽赃的两枚铜钱没有雾气浮现,是因为送出铜钱的人和收到铜钱的人都已经去世了,没有了生机,便无法追溯还原了。
陆秧秧看向面前人眼角的小痣,跟雾气里男孩的如出一辙。
她不认得宋谶,但她却十分认得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