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走进屋,陆秧秧马上就发现了大堂四角挂着的四个鸟笼。
东南西北各一个,每个鸟笼里都关着一只鸟。
陆秧秧不太认得鸟的名字,但确能看出这几只鸟都被养得极好,每只都是精神抖擞,羽毛发亮,不时地啄着羽毛清叫两声,声音此起彼伏的一直没断,但并不让人觉得吵闹。
在她凑在一只鸟跟前看的时候,鱼贯而入的下人们已经在毫无怠慢地端茶倒水了。
但两位少年并不碰这里的东西,他们甚至都没有落座,高劲少年站定在屋子中央,而仗剑少年则在屋子里走来走去,手指有意无意地推着剑鞘。
见到仗剑少年露出的剑,下人们没人敢靠近他,只能大着胆子去问了高劲少年要不要落座喝茶,在被礼貌地拒绝后,她们便安静地退到了一边。
陆秧秧去不了别的地方,坐过去也喝不到茶,于是就继续盯着鸟笼里的鸟看。
过了一会儿,她听到了外面众多人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她好奇想去看,但窗户糊得厚纱,看不清外面,想要出屋去看吧,却又正好被站在中央的高劲少年扯住了,停在差一步远就能把头探出去的地方怎么都不能再往前,气得她回头去看高劲少年。
在那边站得笔直不动的干什么!就不能学那个阿珣一样在屋子里到处走一走吗?!
但紧接着陆秧秧就意识到不对了。
他们看起来像是根本没发现外面有人。
可是,虽然外面的每个人都刻意放慢了脚步,但也绝不是听不到脚步声。
退一步讲,就算声音被鸟叫遮掩了一些、可能不容易被听到,但这么多人靠近的气息也很明显,她不相信屋子里的三个人会一个都没察觉!
但她在屋子里并没有感觉到有什么奇怪的……
忽然,陆秧秧看向了正叫得很欢的四只鸟。
是它们?
没等陆秧秧确认,外面的人就越来越近了。
陆秧秧看着还毫无察觉的三个人,要说完全不担心也是假的。
但她担心也没用,不管是拍打鸟还是人,她的手都会直接穿过去。
没人能看见她,也没人能听到她的声音,就算她飘到两个少年的身边对着他们的耳朵喊“有人来了!!!!”也得不到半点回应。
这还是陆秧秧第一次因为自己是灵体状态而感到沮丧。
她走回鸟笼边,盯着那只还在动听啼叫的黄鸟,觉得它一点都不漂亮了。
就在这时,外面的脚步声停了。
是要攻击了吗?
陆秧秧有些紧张。
来的会是什么呢?
她仔细地回想了一下她这段时间听到的信息,但不管怎么想,她都想不起来柳府还有黑痦男人族中用的到底是什么术法……
“铮!!!”
陆秧秧还在回忆里思索,屋外冷不丁炸起琴声,吓得陆秧秧一个激灵,差点蹦起来。同个瞬间,数道琴灵线切豆腐般地将大堂墙壁切碎,也切开了大堂内的一切!
陆秧秧脸边的黄鸟顷刻间就掉了脑袋,淋着血的鸟头直接穿过了陆秧秧的胸口,落地前便在空中被切得七零八碎!
虽然知道柳府肯定要对“程兄”一行人下手,但由于屋子里还有几个柳府的下人,所以陆秧秧猜测的下手方法主要还是在屋子里下毒或者在外面埋伏,就算发现他们把这里围起来有攻击的意图,她猜的也是一些能瞄准气息、精准攻击到那三个人的方法。
这种把屋子里的人通通切成豆腐块、根本不顾府里下人性命的主意,她的的确确没想到。
陆秧秧在鸟头和鸟身分离的瞬间向后退了一步,躲开了被鸟头直接穿脸的惨剧,然后碰了碰自己没能幸免的胸口。
说真的,虽然并没有实质的感觉,但身体被直接穿过还是有点不怎么好受。
下一个瞬间,随着鸟尸的碎块落地,被琴灵线彻底切碎的墙壁如同回过神般轰然倒塌!
陆秧秧很快就隔着尘土看清了外面的情况。
数十个琴师正席地坐在屋外,指尖急促拨弦,一波又一波不断地用灵力放出锋利的琴灵线!那些线的力量并不强悍,但胜在快且密集,没有放过大堂内的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