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河川他们走过去,陆秧秧看到一个男人正在扬鞭抽打一个孩子。
那孩子瘦小得只剩个骨头架子,看着是个女童,年纪不大。
听围观的人说,这是个乞儿,经常来这家熟食铺子偷东西,刚赶走就又回来,店家实在气不过,这才抓住了她当街鞭打。
说话间,店家又挥起了鞭。
女童用手臂去挡,鞭稍便甩到了女孩的手臂上。她破旧的衣衫立马被刮破,露出了手臂上一片红色的胎记。
“娇娇?”
突然,一直安静的程恩动了。
他直直冲向人群中央,用后背替女童挡下了接下来的一鞭。
可他仿佛不知疼痛,只顾着关心女童的情况:“你还好吗?伤到哪了?”
陆秧秧皱起了眉。
她有些猜到这个女童到底是谁了。
在赔偿了店家许多的银钱后,程恩将这女童带到了身边,全身心地忙着照顾她,精神终于好了起来。
只不过他仍旧不肯脱掉那身黑色的斗篷,不愿露出一丝一毫的脸。
终于有一天,程恩一抱着他的琉璃古琴、一手拉着女童向河川辞行。
“……柳府事后,我心灰意冷,心中再无娶妻生子的念头。那日老天让我遇上她、看到她手臂上的这处胎痕,想必也是可怜我,把她送到了我身边,让我不至于老了没人供养。
那我便我决定,从此以后,她便是娇娇,是我的亲生女儿。为了她,我也要重新振作,再次踏上我的路,努力将我族中的音律之术传承下去,发扬光大。”
……
陆秧秧醒来,天已经黑透了。
她揉着眼睛,想了半天才想起她已经离开了长乐宫,在回家的路上了。
可怎么都没人呢?
“阿盈?阿盈?”
她睡了太久,睡得嗓子发干,发出来的声音小小的,都传不出马车厢。
喊了两声没人回应,她只能自己爬起来,把头伸出马车。
很快,她就看到了不远处的段峥明。他砍柴生了火,正拿着树枝伸进火堆翻动着什么。
陆秧秧凭直觉判断,里面肯定是好吃的!但她刚睡醒,浑身懒洋洋的,怎么不想动,挣扎了一会儿,最后还是趴在了那里,看着火堆发呆。
另一边,没发现陆秧秧已经醒了,正在烤芋头的段峥明说话还很小声:“哎,过来把火吹旺点。”
被他叫到的张百里向来跟他不对付,才不肯听他的使唤。
但怕吵到陆秧秧,他的声音也很小:“哼,做梦!除了谷主,谁也别想命令我!”
段峥明气得拿树枝指他:“不干活就别想吃饭!”
张百里甩了甩他火红的发尾,一点也不怕他的威胁。
“我这儿有吃的,是谷主亲自带回来的。”
他说完,打开陆秧秧拿回来的那几包乾果,挑了一个色泽最好看的蜜糖果脯放进了嘴里。
但他刚咬了一口,脸马上就被甜齁得皱了起来。
勉强把蜜糖果脯咽下去,他像是遭了天大的罪,伸出舌头一个劲儿地“呸呸呸”。
“我不吃了。”
他苦着脸,扁着嘴,把那个装着蜜糖果脯的小袋子递给段峥明,想让他也苦一次脸。
谁知道段峥明不上当:“我可不爱吃这种粘叽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