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秧秧想了想,问薛盈:“能看出药是什么时候下进井里的吗?”
没吃到早饭,薛盈的心情也非常差。没能喝到新煮的茶这件事尤其让她火大。
她没好气地斜睨陆秧秧:“我要是连这个都能看出来,我就一个人去单挑藏药岛了。”
也是……
陆秧秧低头要叹气。
薛盈:“不过……”
陆秧秧马上把那口气吸回去了,抬起头期期待待地看着薛盈!
薛盈瞥了她一眼。
陆秧秧自己好像没察觉,她最近变得格外爱撒娇,整个人都软绵绵的,像是小动物,看着就很好摸,也不知道是谁的功劳。
……大概也就是笼子里的那个了。
薛盈收回目光:“这种药入水前需要在日光下晒满足足一刻钟,晒得药粉通红发褐,立刻融进水里,方能生效。要是稍有不慎、让药粉离了日光,药粉会迅速变回灰白,就没有药效了。”
陆秧秧听懂了:“昨天的井水还很干净,这药一定是今天日出后刚下的。”
那这次下药还真的跟藏药岛的两个人无关,他们昨夜是趁着夜色离开的,她的萤虫一直跟着他们,他们的行踪她最清楚。
早在太阳升起前,他们两个就离开了镇子、藏到了镇子外的那处沙棘林里,谁也没有往回走过。
她把这话跟段峥明几个人说了一遍,大家顿时打消了对藏药岛两人的怀疑,但也更加摸不着头脑。
陆秧秧把桌子上不断散发香气、总是诱惑她的肚子咕噜咕噜叫以至于她没办法好好思考的饭食都撤了出去,然后趴到擦干净的桌子上思索了片刻,抬头问薛盈:“这药还有什么危害吗?”
薛盈:“就是让人睡一觉,没别的用处。”
陆秧秧点头,做了决定:“都到这个时辰了,镇子里的人差不多也都用过了下药的水。既然想不通是谁,那我们也不必打草惊蛇,时刻留意着外面,等太阳落山后再看看下药的人想做什么好了。”
那人给全镇下了迷药,肯定是要在众人昏迷后做一件大事。
那他们按兵不动,等他现身就好。
反正有他们几个在,那人也闹不出什么大动静。
这时,太阳升得更高了,屋子里开始变得异常炎热。
陆秧秧用手扇了扇风:“比起井水被下药,我还有件更大的事要跟你们说……”
她话没说完,被热得大口呼气的张百里一不小心,嘴里突然喷出了老高的火苗,差点把段峥明的胡子点着!
这事发生后,张百里自己先吓了一跳,捂着嘴巴气都不敢喘。
但看到段峥明浓密的胡子还是被火点燎掉了一块,显得滑滑稽稽的,他还是忍不住吭吭吭吭地笑了出来。
段峥明头发、胡子一大把,本来就特别怕热。这次被迎面喷了火,更是热得汗流浃背、快要化了一样。
他甚至都顾不得跟张百里计较,抹着脸上的汗跟薛盈说:“阿盈啊,你那降温的药水能不能拿出来洒洒,我热得衣服都快湿透了。”
薛盈嫌弃地看了看他,起身拿出她调配的御暑药汁洒向屋子的墙面。
不一会儿,屋子里的温度就降了下来,张百里和段峥明不约而同地发出了一声舒爽的叹气,向着椅子的靠背靠了靠。
随后,下一秒,段峥明抬手化出巨锤就要锤爆张百里的脑袋!
张百里也反应极快,当即蹦起来边逃边喊:“我不是故意的!谷主肯定可以帮我做证!我不是故意的!”
还有正事要讲的秧秧小谷主叉起腰,根本不想讲道理:“再闹下去,我就让阿盈把御暑的药汁收起来,谁也不许用!”
下一个瞬间,两人整齐坐好,安安静静,只是趁陆秧秧不注意时互相瞪了对方一眼。
陆秧秧清了清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