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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3 章(第2页)

她满胸腔的又焦又急无处发泄,最后红着眼圈站在原地,神情惶惶然然。

靖娘子很少见到陆秧秧这般脆弱的神情。

他将她带去了他的河畔棚屋,给她盛了一碗他炉上一直煮着的热茶。

微微烫手的茶碗贴上掌心,陆秧秧的心徐徐地静了下来。

她捧着喝了几口,想起靖娘子也是山谷的老人,便又有了主心骨般地向他发问:“靖娘子,我阿娘怀着我八个月时,跟阿盈一起外出过吗?”

那距今已经过了近十八年,是个太久远的过去了,那时的靖娘子也并不在住在河畔、守着这山谷唯二的入口,谁进谁出,他无从记得。

他将椅子上的绣棚搁到一旁,坐下后回忆许久,才依稀有了个印象。

“她怀着你时,是同阿盈姑娘出去过一回。回来时,是个三伏天,谷内酷暑难耐,大伙都盼着阿盈姑娘快些回来,拿出降暑的药在屋里洒一洒。”

他算着,“你是夏末出生,推算起来,确有可能是连乔谷主怀胎七八月时的事。”

陆秧秧托着茶盏的手指在盏边收紧:“她们回来后,有什么……异样吗?”

说到这里,靖娘子倒真的想起了什么。

“她们回来的那天,阿盈姑娘派人挨挨户地发了降暑药水。我为表谢意,带着新调的香料,去竹楼找她……”

在他的回忆中,连乔和薛盈当时正在争吵。

“阿盈姑娘的态度极为坚定,一步不肯相让,言词咄咄不准连乔谷主将某事说出去,语气似是动了真火。我意识到这是两人间的私事,不便留在那里继续听,便离开了。”

他为陆秧秧半空的茶盏又加了一勺热茶。

“阿盈姑娘的性子很冷,那样激动地同人大吵,我至今也只见过那一次,因此印象颇深。但更多的,却也记不得了。”

虽然仍旧没有得到确切的答案,但靖娘子平和的声音和着热茶的热度渗进了陆秧秧的肺腑,给了她更多的力气。

她平静地仰起头,向着外面幽深无纹的河面望去。

如果事情真的已经发生了,那便多想无益,去解决、去做就好。

她仰起脖子一口将茶水喝光,嚯地撑起膝盖站起来,跟靖娘子告别后,星奔川骛地一头扎进了藏书阁,把那些她往日里她最不爱看的医药书摞成堆,一本一本地查阅上面有没有跟那两种药草相关的信息。

不知过了多久,成山堆起的书都见了底,她才活动着酸痛的脖子抬起头,发现天边有光破晓。

记起跟宋谶的约定,陆秧秧眯着眼睛走进晨光,赶去了白鹤小筑,将他接了过来。

进入藏书阁,她直接将他带到了祠桌的牌位前。

“阿娘的命牌碎后,我便照着山谷的规矩,在她原本放命牌的地方为她立了牌位。”

连乔的石刻牌位边,还摆着刻着“陆鹰”的牌位。它们几乎叠在一起,如鸳与鸯,跟其他牌位的摆放截然不同。

“陆鹰是我阿爹。”

见宋谶在看,陆秧秧便做了解释。

“他是个没有灵力的普通琴师,不是玄门中的人,因此没有命牌,这祠桌上原本便也没有他的位置。故而,我让他的牌位挨着阿娘,不占其他人的位。”

供桌最外侧的一排,是陆秧秧他们这群活着的人的木片命牌。

陆秧秧见上面有些脏了,将伸出手,将浮灰抹去。

但擦到薛盈的命牌时,她却发现,那命牌上不知何时出现了几处ròu眼难以看清的霉斑,只有当她贴得极近,才能隐隐看得出来。

她的身后,宋谶没有看到她神色的改变。

他摸出自己的命牌,握在手中:“我能把我的命牌也放在这里吗?”

“当然。”

陆秧秧站直,“我阿娘吩咐过,若是你来了,且来时已经没了出身门派的牵挂,那你以后便是西南山谷的人,自然可以将命牌放上。”

她顿了顿,继续道:“但要想将命牌放在西南山谷,就要先抹去命牌上你曾经门派留下的痕迹。这是约定俗成的规矩,无论是谁,都必须遵守。”

宋谶欣然一笑,将命牌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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