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院使下意识觉得不可能,天花怎么可能有什么特效药,可这熬药的大夫药熬好了,端着就赶紧往那边去了,连招呼都不给他打一个。
这在他看来,是大大的不敬,一个济慈院的大夫,竟然敢对他这个太医院院使如此态度。
可抱着想看到底是怎么回事的态度,严院使也加快了脚步跟过去。
他刚到了众人聚集的屋外,就被一个孩子给撞到了身上,他顿时心冒火气,把孩子给推了出去:“谁家的孩子,这么冒失!”
三宝被推倒在地,愣了一下,而后哇地一声就哭了出来。
屋内小鱼给病患注射的手差点一抖,还好她反应的够快,直接按捺下来,将第一批病人的最后一个注射疫苗完毕,收了手,让下面人立刻去消毒注射器。
小鱼放下东西,也没与其他人多说什么,而是寻着哭声就出来了,其他人本就以她为视线中心,自然而然跟着看向屋外。
“严院使这是做什么,来隔离区欺负小孩么?”小鱼出来一看三宝摔在严院使面前的地上哭,目光倏忽跳向严院使。
第771章就一个字,爽!
严院使身为太医院院使,在燕京的大夫中是权高位重,平日里莫说是被人当着面说难听话,就是背后都没几个敢说他不是的。
他几十岁的人了,被一个晚辈,还是女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欺负小孩,面子、里子都挂不住。
他的脸色ròu眼可见晦暗下来,又如跳跃着怒火,喷薄欲出。
“这孩子目无尊长,毫无礼数,在这么重要的场合乱跑乱跳,这就是沈女医自作主张管理的隔离区?”
见三宝还茫然地在地上哭,小翠竹忙把他抱了起来,拍打他身上的灰尘。
严院使见状又嘴角扯开冷笑:“我说是哪里来的孩子敢在隔离区里毫无规矩地乱跑,原来是和沈女医沾亲带故,沈女医,这隔离区是给人治病的,可不是让你来带孩子的,你要是带孩子还是回家的吧!”
忍冬和半夏面上也起了火,小鱼姐从天还没亮就起来照顾病患、给他们用药了,这老头一觉睡到现在什么都没干也就罢了,还来说这种话!
她们瞧着,他才是应该回家带孩子的人呢。
其他大夫们听两边都说如此重话,一时间不敢开口,怕被卷入其中。这严院使在太医院里颇有势力,他们惹不起,这沈女医,是有真本事的,他们也不想惹。
小鱼看着严院使,细细的眉头一挑:“严院使难道不知这孩子们抵抗力差,容易被传染天花,还是不知道我们这隔离区内孩子最多?严院使也是行医几十年的人了,怎么连这个都不知道,还是说严院使根本不想给这些孩子治病,毕竟瞧你这模样,好似很讨厌孩子。”
虽然是三宝不小心撞上去的,但这严院使对一个孩子下这么重的手,小鱼的火气也是蹭蹭上涨,真要斗嘴,她沈小鱼就没输过谁!
就这么一个老古董,还想跟她斗嘴?
严院使当然不是厌恶孩子,只是厌恶干扰到自己的孩子罢了,何况方才他本就带着火气,他也不傻,听得出来这沈小鱼在讽刺他对这里的病患不好也就罢了,还医术不精。
严院使能做上太医院院使,当然是有不少贿赂的功劳,但自己的医术也不差,一个大夫,哪能容忍别人这么讽刺自己医术差,他根本就不是这个意思!还有他就算真不想来这隔离区给这些人治病,也不能被人赤裸裸地说到台面上来啊!
这个女人怎么这么牙尖嘴利!
严院使的胡子都被剧烈呼吸出的热气给吹得一飞一飞,反观另一边小鱼,白白净净的脸上和和气气的,一双明眸如水中月般清明,却又没有丝毫涟漪。
对比之下,不少人潜移默化就觉得,这沈女医说的很有道理,往年凡是有疫情,都是济慈院或是太医院混得最不好的几个太医们才会被派出去治,今年竟然直接把院使派了出来,严院使